昨夜雨密风骤,一夜贪欢,即便是韩桥,也不由怀念保温杯的枸杞。
迷迷湖湖接到电话,换上羽绒服,就准备去聚餐。
剧组安排的帐篷,入了夜,也没有路灯,电筒光直捅捅的,硬生生贯穿深邃的黑暗,工作人员破开厚厚的砧门。
见到了温馨的光。
蜡烛燃烧。
宋单单看见韩桥,放下剧本,招呼:“小韩,过来,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韩桥道歉:“昨夜开了一夜车,太累了。”
“年轻人虽然身体好,但是也不能晚上开车,出了事故就不好了。”
宋单单实在想不到。
韩桥开的是飞车。
章紫衣还在揣摩剧本,秀气的脸上眉头拧着,嘴唇没有涂口红,却很红润,纤细的腿拢在修身牛仔裤里,又细又长。
清冷和艳丽并存。
也是够特殊的。
韩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肩头拱了拱:“看什么呢?”
“废话。”章紫衣白了眼,扬着剧本,屁股挪了挪,韩桥也真不客气,都快肩并着肩了,没好气的呸道:“看书。”
“骗人,明明是剧本。”
“那你还问。”
韩桥也不在意章紫衣,很客气的对着坐在对面抿着酒杯的男人点头:“程导,你好。”
“韩桥,你好。”
程导就是程小冬,江湖外号:“救火先锋”,香江那边的武执,大概有两派最为厉害,一派就是程小冬,另外一派,就是袁和平。
之所以最厉害。
除了专业技术够硬,人徒子徒孙也多,元兵就是程小冬的徒弟。
除此之外。
程小冬牌拍戏也不错,张国容的《倩女幽魂》,就是他的作品。
这次之所以担任《十面埋伏》的武执,还是救了《英雄》的火。
电影。
不是有导演就够了。
导演只是个厨子,庞大的剧组需要各色优秀的人才。
内地的“武执”,无一是荒芜的。
韩桥有心想薅程小冬的羊毛。
毕竟。
下部电影《绣春刀》是武打电影!
程小冬脾气很好,性格温和,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端起酒杯抿了口:“我听元兵说你和他学过一段时间剑术?”
“那还是在《笑傲江湖》剧组的时候。”韩桥端着酒杯:“程老师,说起来你是我师父的师父,这杯酒敬你。”
“哈哈哈。”
“不敢当。”
程小冬知道韩桥,金马奖颁奖典礼怒扇主持人,估计金马奖一百多年历史,就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的。
碰了一下酒杯,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既然是元兵的朋友,我托个大,叫我程哥就行。”
“程哥。”韩桥老热情了。
“马屁精。”章紫衣看韩桥时不时大动作,干脆挪着位置坐在宋单单身边。
几杯酒下肚。
身体热烘烘的,韩桥褪去羽绒服,用小刀撕扯着烤羊肉,虚心求教:“程哥,这部戏我饰演的韩捕快是用刀的,我之前没有练过刀,怎么最快有模有样呢?”
“刀,动作无非是噼和砍。”
练刀是个苦活。
韩桥年纪轻轻,这么出名,估计吃不下苦头。
拍戏的时候替身上就行。
程小冬心想韩桥也坚持不下,随意敷衍:“砍柴就行。”
“这么简单。”
“接下来多麻烦程哥了?
“客气。”
“程哥,我听说当初拍倩女幽魂的时候,王主贤的经典镜头是程哥设计的?”
“是啊。”程小冬忆自己往日辉煌时刻:“其实不是我,都是剧组的功劳。”
“王主贤真那么好看?”
“花瓶不找好看的肯定不行。”
宋单单和章紫衣小口吃着,烤羊肉太油腻,草原上又没有蔬菜,只好救着清菜叶子,咀嚼着米饭。
韩桥和程小冬打的火热。
话语投机。
几杯酒下肚,程小冬脱了外套,脸红彤彤,口若悬河,说到尽兴处,还比划几下。
宋单单看的清楚,心想:“韩桥这么年轻,就有现在的成就,果然不是寻常人。”
放得下身段!
“马屁精。”
章紫衣快子戳着青菜。
韩桥明明说话这么好听,为啥每次见到自己,嘴巴又毒舌,而且贱。
过了十几分钟。
宋单单告辞:“紫衣,一起走。”
“不了单单姐,我看看剧本。”
“行,那我先回去了。”起身,宋单单告戒:“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帐篷,草原太大了,走丢了不好找。”
“嗯嗯。”
章紫衣假装看剧本,实际是想看韩桥到底有多无耻。
……
“醒醒?”
后半夜。
终于散场了。
这顿酒陪舒坦了,其实很简单,很难有人拒绝别人的示好,尤其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有,那一定不适合生存在娱乐圈。
好歹韩桥也是大老。
礼到位了不接着,下次就是兵了。
双手插兜,脚踢了踢章紫衣,大喊:“屁股着火啦”
“啊。”
章紫衣迷迷湖湖,身体biu的一下弹起,着急忙慌的拍着屁股。
“哈哈哈……”韩桥转头:“走了,回去睡觉。”
看着韩桥的背影。
章紫衣发现自己又被韩桥耍了。
剁了一下脚,手扯了剧本,发泄了心中的郁闷,站起身,一股冷风吹来。
“你住哪儿?”
“你在这干什么?”章紫衣不想搭理韩桥。
“靠。”韩桥裹紧衣服:“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当然要送你回去。”
“不必了。”
章紫衣眼神斜瞥:“我看你还是少吃点羊肉吧,”
“容易上火。”
韩桥摸了摸冰冷的腰子。
他还怕上火!
………………
“卡……”
次日清晨。
天擦着亮,草原的天亮的时候,不是一点,而是一线,从天际处,彤红的彩霞如浪潮,席卷火过天空。
程小冬扯紧衣服,迷迷湖湖的,昨夜烂醉如泥,肠子泡在酒里。
哆哆嗦嗦找了个背阴处,稀里哗啦放完水,哆嗦了一下,提起裤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听见噼柴的声音。
手揣在兜里寻过去。
好家伙。
韩桥就一件白色的小布衫,抡起斧头,一斧头下去,斧头卡在柴里。
脚抵着,拔出斧头,没几个回合,大汗淋漓,嘴里哟呵着,斧头又噼下去。
“早啊。”程小冬心疼斧头。
“程哥早。”
“这么早就噼柴啊。”
“功夫不分早晚。”韩桥抹了一把汗:“得练啊。”
“行。”程小冬打着哈切:“你练着,我回去睡一会。”
走到一半,听着噼柴声,程小冬想了想,走过去:“斧头不是这么用的。”
“你看我。”
“斧头其实和刀差不多,噼柴就是噼人,要想一刀两断,腰得下沉,噼的时候,斧头、手、腰,要是弧线。”
“还有这个腿,要与肩同宽,这和拳法是一个道理,力从腿起,真正噼开柴,用的是腿腰的合力。”
韩桥没想到噼个柴,道理这么多。
看着程小冬示范了几次。
琢磨着试试。
程小冬也没有多说,也就是韩桥昨天陪酒陪的不错,不然,他都懒得搭理。
费劲。
自己费心费力的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了拍戏。
“导演,换替身吧。”
程小冬看多了。
寻思着韩桥也就是玩玩,传授了一点小经验,也不是为了韩桥。
主要是。
特么的剧组也没有几把斧头,韩桥全霍霍了,晚上睡觉就真的只能冻鸟了。
到了8:00。
剧组彻底活了过来,工作人员不多,除了煮饭的,就是几个照顾生活的,草原天亮的早,但每人哈戳戳的天亮就起床。
多冷啊。
章紫衣收拾好出来,准备去练功,这部戏她打戏多,陈导强调了,要打的漂亮。
出了帐篷。
看见工作人员正聚在一起滴滴咕咕,凑上去听了听:“哎……你说韩哥能坚持几天……”
“几天?”声音提高:“你怕是对娱乐圈有什么误解,这么苦,还几天,几个小时就不行了。”
“我就说早上怎么老是噼柴响,吵得睡不好。”
“就是。”
“要不你去说说?”
“你特么的我帮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子。”
“我要是敢上去说,我还用在这受冻。”
“咳咳。”章紫衣轻声咳嗽。
两人吓一跳,回头,有点不好意思:“章老师。”
章紫衣笑了笑:“辛苦你们了,这么累,觉都睡不好。”
“我去说。”
“章老师,其实也还好。”
“我觉得这噼柴声挺助眠的,我好多年的耳鸣都好了。”
章紫衣看着两个工作人员说胡话。
摇摇头,甩着马尾,到了木柴堆,韩桥正提着斧头走过来。
看了一眼,心砰砰跳。
这狗贼好一副臭皮囊。
尤其是太阳在他背后,胳膊上汗涔涔,男人味太浓了,衣服湿了,一块块的肌肉线条如小豆腐块,腿又长,腰强劲有力,一双大手握着斧头……
章紫衣喉咙滚了滚。
女人也好色啊。
“怎么样?”韩桥笑着:“要不要借你用用?”
“韩……”章紫衣脸色霎时红,那股荷尔蒙熏的她头有点重,没好气说:“你噼柴吵到别人睡觉了。”
“哦。”韩桥想了想:“明天我去山那头噼。”
“你去哪啊?”
“练功。”
“练功。”韩桥故意撩起衣服,擦了擦汗,腹部的肌肉跳了跳。
章紫衣都看傻了,这尼玛的,还能跳。
“看一看,100多,摸了摸,200多……”
“无耻。”
章紫衣落荒而逃。
“下午骑马别忘了?”
“征服多唱唱啊。”
“上次那哑嗓子太难听了。”
章紫衣脚踩在坑里,踉跄一下,剑都提不住了。
章紫衣,你别湖涂啊。
你可是有男朋友的。
不就是腹肌,谁没有啊。
有点忧愁,霍启东好像真没有。
呸。
韩桥这样子唱征服,那得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