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遇到了枯,于是二话不说战成了一团。
枯还是那么强大,以九怨破福道与桓因在梦中对战,桓因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桓因战得好辛苦,好疲惫,而且伤势不断加重。
若能就这么战死了,桓因倒也觉得轻松。奈何枯偏偏还要戏耍于他,击而不杀。于是,桓因不但战得痛苦不堪,而且备受侮辱。
在梦中的战斗里被枯如此欺凌,桓因当真是难受之至,只感觉还不如直接承受地狱的酷刑。奈何他偏偏不知道这是梦,于是他就连昏睡也睡得堪比受刑,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长此下去,桓因这梦怕是就醒不来了,他非直接命丧噩梦之中不可。还好有一天,一个声音突然把桓因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你堂堂的大丹师,自号丹鬼,怎么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却连一个人也救不醒。我看你别叫丹鬼,改叫死鬼好了!”声音之中充满愤怒与急躁,几乎是破口大骂。
桓因被这一句给惊醒,立马发现自己浑身疼痛,痛入骨髓,仿佛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都被人用大力碾压过一般。
桓因自然完全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更睁不开眼。他头脑昏昏沉沉的,极为难受。缓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醒了,而之前那让他几乎心神破裂的战斗,原来只是一个梦。
桓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虽不能动弹,不能分辨四周情况,可知道之前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他觉得自己如同得到了救赎。这样的梦,他再也不想做了。
轻松下来一些,桓因的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时便听又一个声音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以后响了起来:“童老,你冷静一些。大人的状况你也清楚,他为了我们和整个西方八天而拼死灭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胡子已经竭尽全力,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关心大人的安危,你要给他一些时间。”
这个声音,桓因很快就分辨出是岳风云的。他听完以后,第一反应便是“原来枯已经被自己给灭了”,于是乎,他再次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不会继续做噩梦了。
“当时我施展完最后一击以后,因身体负担太重,应该是直接就昏死了过去,所以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了。不过还好,那一击果然建功,没让我失望。枯死了,西方八天应该就没事了吧,人民应该都无碍,那就好了。”桓因如此想到。
然后,桓因很快就又反应过来了,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痛,定然就是与枯战斗所致。那一战他拼尽全力,几乎陨落,如今还能活下来已算是天大的幸运,身负这些疼痛想来倒也并不奇怪了。
“时间,时间,大人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了,一直没见转醒,连动都没见动过一下,谁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大人有个好歹,我……”童峒还是急不可耐,声音很大。
桓因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他虽不能看见,不过也大概知道是哪些人在自己的旁边了。大家都很关心自己,他觉得很好。
而胡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桓因也心中感动。他知道胡子定然付出极多,比谁都要急。若非如此,桓因只怕到现在都还醒不来,甚至还有可能会真的死去。桓因想要起身安慰大家,只可惜,他做不到。
“大人还在休息,你小声些!”戴天尧突然低喝了一句,声音里也有了几分火气。
“几位大人,都把心放宽一些。胡子是最好的丹师,有他在,大人定然不会有事。”岳风云再次开口说到。
“大人他单以地魂强出八源之力,施展最后那一击对他造成的损伤比之前的所有战伤加起来还要大,所以恢复起来很慢。不过,最多再过十日,我定然还大家一个活生生的大人!”胡子终于开口了。
桓因知道,胡子的判断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