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跃抬了抬小腿:“妈,我刚才不小心给撞了一下,想上来涂点药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朱琳琅就低头去看,结果看到了黑色西裤上一条浅浅的鞋印。
不用说,这一定是被踢的,不是刚刚,就是刚刚之前。
朱琳琅的手抓在皮箱的扶手上,手背冒出了青筋,声音依旧很平稳很优雅:“好啊,正好我包里带了药水,跟我去房间,我帮你上。”
胡郁芬跟朱琳琅认识多年,瞄了一眼朱琳琅,笑着说:“那你们母子俩先好好说说话吧,我先下去跟阿珂说一声,这个惊喜环节要另外安排了。”
人家要处理家务事了,她还是走开点比较好。
朱琳琅客气的点点头:“郁芬,那就麻烦你了,我放了行李换件衣服就下来。”
胡郁芬去按电梯。
朱琳琅回过神来,立即打算给儿子一个面子:“郁芬,房卡好像没拿。”
胡郁芬装傻,房卡在她包里,故意不拿出来:“是吗,那我下去的时候顺便叫服务生过来开门。”
沈跃掏出房卡:“我这里有。”
朱琳琅的笑容一下子就冻住了。
胡郁芬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进了电梯:“我先下去了。”
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朱琳琅咬着牙,瞪着沈跃,脸型都变了:“小跃,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什么?”
沈跃恢复了在妈妈面前一贯的吊儿郎当:“你说的哪一句啊?”
马优美羞愧极了,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朱阿姨,对不起,刚才是我踢了沈跃一脚。”
朱琳琅看了马优美一眼:“你们两个都跟我进房间再说。”
真是惊喜啊。
她在回国的飞机上,就想着见到儿子要怎么劝说他出国,要怎么跟沈志福谈条件。
到了港城之后,她还特意跑去元朗给儿子买他最喜欢吃的老婆饼和蛋卷。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脑子都没停过,她听胡郁芬说安排的惊喜环节在晚上九点,干脆不回家,直接到酒店稍事休息换件礼服再下去。
沈跃和马优美一人帮忙推一个行李箱。
朱琳琅进了房间,气呼呼的坐在窗前的贵妃塌上:“幸好我只带了两个皮箱,要说东西再多一点,服务生帮我推上来,我就要假装不认识你了。”
马优美想离开:“朱阿姨,我先走啦。”
什么书包什么信,不管了。
作为一个受害者,反而在这里像个犯人一样被人审视,天也真是不公平啊。
朱琳琅很冷静:“优美,你跟我说,小跃是不是欺负你了?”
就那种对话,让谁听都会想入非非!
沈跃挨着朱琳琅坐下来,伸长了腿,把西裤往上扯,裤脚太细扯不上去,只露出一小块红肿:“妈,你看你看,到底谁欺负谁?”
朱琳琅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好的,人家为什么要踢你?”
沈跃耍赖:“把我当皮球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