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哪儿来的这玩意儿?”酥酪松开拧着酥饼耳朵的手,眯起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皇上的。”我摆摆手。
“真的?”小莲松开手指,酥饼揉了揉红肿的面皮。
“真的。”我盯着骰子心里一阵可惜,要是有手机能拍照发朋友圈就好了。
酥酪和酥饼都说我骗人,给我气的,恨不得拉过鹦鹉来给自己助威。
倒是小莲站在了我这边,她可以给我作证。
“是有次,皇上在这儿留宿的时候,落了自己的荷包,才人娘娘本想着第二日要还给皇上的,结果就混忘了,荷包里塞得白玉骰子。”
我双手叉腰,扬起下巴看着酥酪他俩,他俩对视一眼,开开心心的陪我玩儿了起来。
“来来来,我做庄,咱们买定离手。锦儿,去再拿支蘸满墨汁的毛笔,输了的在脸上画王八。”
说来也奇怪,因为第一次我就掷出了三个六,所以下一把还是我先来。没想到连续玩儿五六次,此次我都能掷出三个六,她们几个连上手的机会都没有,每个人脸上都被我画了王八。
我自己玩儿的没趣儿,加上天也晚了,就打着哈欠把骰子收好,准备睡觉。
今晚,该是锦儿值夜。原本酥酪和小莲两个人是不让旁人值夜的,但我觉着只有她俩轮流过于辛苦,就加上了锦儿。
我把装着骰子的荷包放在枕头底下,翻身在床上躺倒。锦儿先用扇子赶走床帐里的蚊子,而后在钩子上挂了个装有艾草、冰片、薄荷的镂空香熏球。她自己在地上铺了个褥子,也躺了下来。
我才闭上眼睛,觉着一阵头重脚轻,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见,听见有人推开了屋门。
“怎么?”锦儿值夜一向机警,她翻了个身坐起来,或许是怕吵到我,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酥酪肚子疼,你夜里警醒,帮我看着她,我来值夜。”来的人是小莲,她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拉起了锦儿。
我支起身子问酥酪怎么了?小莲笑着说应该是喝多了凉东西,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她今日赶上浣洗头一天,身子沉,怕酥酪夜里叫人自己起来不便,所以才来和锦儿换班。
我嘱咐了两句,让她们看着不行就去请太医,随后抱着玉竹枕头,翻身睡了过去。我夜里睡得比较沉,一般不用人伺候。留个身子沉的在我这儿没所谓,酥酪那边儿可得加些小心。
早起,小莲挂好床帐,我揉着头坐起来,觉着太阳穴和脑门一跳一跳的疼。
“酥酪怎么样了?”我问道。
“早上就好了。”小莲笑吟吟的,看我难受,她脱了鞋子爬在床上,跪在我身后给我揉太阳穴。
我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上枕着的枕头不翼而飞,连带皇上那个装着骰子的荷包也一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