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一时间没有得用的人,我虽然手下有几个,但也不能直眉瞪眼的给你送过去。小豆子不堪大用,但利字当头,咱们能拿钱买他使唤,也聊胜于无。”
璃嫔还要反对,莹妃握住她的手,声音极低的问道,“你虽然没在堂子里迎过客,也该懂得那些姑娘为什么会对客人百依百顺。”
璃嫔猛然打了个哆嗦,她看着莹妃,深深的点了点头。
“你留下。”莹妃让人叫回璃嫔身边的那个宫女,吩咐道,“我有差事让你做。”
那宫女不敢不依,站在莹妃身边不敢动的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璃嫔带着小豆子走了。
我们也各自散了回宫,小莲进门后就长出口气,我坐下喝上茶后,她拉着酥饼和月娘说了好一阵子话,把今日的事儿讲的惊险无比,听得那俩人一个猛抽冷气,一个连声念佛。
“这可真是险急了。”月娘又念了几句佛,还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奴婢们在宫里已经听闻,皇上追封死了的嫡皇子为太子。太子殁了,璃嫔娘娘的奴才内穿大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别说那奴才抓住了要被活剐,就是璃嫔娘娘,怕是也要被贬冷宫。”
“这么严重?”我瞪圆眼睛,“不,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月娘用力摇头,“婕妤娘娘您没经历过,怕是也没怎么听人说起。这后宫,最忌讳巫蛊之术。太子是还没成年就夭折的孩子,丧事比成年人又多了不少忌讳。若是冲撞了什么,比如红煞,血煞,或是有人赶上在太子殁了之前产子,都会犯了禁忌。”
“我的天!”我也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多亏宋妃是在太子死后生产的,要不然,怕还是要被讹上。”
“是啊!宋妃娘娘和小皇子有福。否则,只要钦天监动动舌头,就能说是小皇子出声生,客死了嫡皇子。”月娘感叹完,就拉着小莲算起了我浣洗的日子。我这才明白,宫中所谓的血煞,说的就是女子经期。
这没办法,现代社会还有人认为女人生理期是倒霉事儿,对卫生巾等正常的生理用品讳莫如深,避之不及。这是科学技术极其不发达的古代,大家潜移默化的认为浣洗期的女子身上不洁,不易出现在红白喜寿诸般事情上。若是太子发丧期间赶上我浣洗,就要赶紧避回自己宫苑,再派人去和皇后娘娘说明情况。
“不知道什么日子发丧出殡。”小莲皱起眉头,“咱们婕妤娘娘应该就在这几日,若是撞上了……”
“索性请太医开一副破血的药,省的婕妤娘娘折腾。”月娘出了个主意,我没意见,但小莲有些纠结。
常来我宫里请平安脉,给我偷偷拿避孕药的是莹妃认识的太医,但这活络破血的药,太医恐怕不敢给开。在宫里,我们这些宫妃浣洗的日子都是有专门记录的,这样一来可以在皇上想临幸谁的时候稍加提醒,二来也好在将来怀孕的时候算计月份。
浣洗日子紊乱算是大忌,认真追究起来的话,经常来给我请平安脉的太医,因为这件事儿,就可算作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