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很难过。”董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羊旭轻轻嗯了一声。
“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放手。”他说,“只有放开了,才能往前走。”
“你放心好了,她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了解她。”他又说。
“都怪肖副总,说什么初恋!”董理轻轻推开他,做个挥拳的手势。
“这个家伙!几十岁了还说什么初恋!”羊旭附和她,“而且还是最可悲的单恋!”
哈哈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
羊旭告诉董理,因为公司有大的调整和变动,他的学习提前结束了。明天他也跟他们一起坐飞机回广州,刚刚已经买好机票了。
“要不要去外滩打个卡?”羊旭说。
“你也这么说啊?”董理脱口而出。
“什么?”
“打卡啊,刚刚肖副总也说要去外滩打卡来着。”
“时髦呗!”羊旭说,“他一个人去了?”
“没有,他问我去不去,我说要补觉不去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羊旭捏她的脸。肉乎乎的。
“我还是想睡觉喔。”她又撒娇。
“你真懒。大懒虫。”
“你难道不觉得,哪里的夜景都差不多吗?”
“好像是。”
“一个地方美不美好不好,可能跟这个人的心情有关,跟陪在他身边的人有关。”
“哲学家喔。”羊旭继续捏她的脸,“跟你这个哲学家在一起,我是那么的。”
他故意停住不继续往下说。
“那么的什么?”她果然会接上问。
“那么的神经兮兮。”他大笑起来。
她追着他要打他。他让她捉住。她却不打他。她也捏他的脸,按住他的头,闻他的头发,说你这个是茼蒿味的头发哇。
大玻璃窗外,是这个大都市依然喧闹的夜。房间里,是两个手足无措的成年人。
无法安放的手,无法安放的身体,无法安放的渴望。望着那个喜欢的人,自己却始终不知道要怎样把握。
“我不认识自己了。”董理靠着羊旭的肩膀,突然这么说。
“什么?”
“我以前没有那么爱撒娇。说实话,我都不会撒娇。”
“然后呢?”
“可是我好像一下子就会了,现在动不动就。哎,我40岁了好吧,一个40岁的女人撒娇,也真是够了。我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你撒娇还挺可爱的。”他却说,“我觉得挺好的。”
“切!”她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撒娇?”
“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
“但是,你只能对我一个人撒娇。”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