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全中国最优秀的女孩，最漂亮的女孩，都聚集在北京。”楚萌萌一脸认真，“你不要浪费机会。”

“我会好好考虑的。”羊旭说。

他还是要回家，他说只有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才能思考。楚萌萌说你神经，走吧走吧，打个车，注意安全。

羊旭打了车，跟司机说去“幸福小区”。待下了车，才清醒过来。怎么又来这里了，那个晚上的一幕又清晰浮现。她说不要纠缠他，她说结束了。

小区门口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里，客人寥寥无几，服务生一下认出了他，问他加糖不。不加了，他说。加糖有什么用，咖啡还是苦。

江冬冬晚自习回家后就一直在写作业，高中生总有写不完的作业。爸爸来了书房几回，不是给她端水果来，就是把她杯子拿出去给她加水。

这太不正常了。往常她学习的时候，爸爸妈妈怕打扰她，简直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声也不出。爸爸小心翼翼的，他是有什么话想说对吧。

董理去洗澡的时候，江明亮又进了书房。

“爸爸，你说吧。”江冬冬放下手里的笔。

江明亮犹豫了一下，把书房的关上了，在冬冬旁边坐了下来。

“我想说说那天的事。”江明亮轻轻地说，“就是那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女儿面前，他总是会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周阿姨不是来找妈妈的对吧？”江冬冬说。她就直接多了。

“嗯，她是来找我的，我们有点事，”江明亮说，“不对，我们没有事。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他语无伦次。他觉得背上有汗冒出。他偷偷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江冬冬在内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爸啊，你怎么就永远改不了？这次与以前的都不一样了，周阿姨是妈妈的朋友，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会有多伤心。

“不是那样。冬冬，我和她没有什么。”江明亮再次强调。可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如果没有什么，周聪为什么会来找他，又为什么会对冬冬撒谎，

那些拥抱与亲吻，分明就是有了什么啊。他为自己感到汗颜，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以还在信誓旦旦地欺骗着女儿。

江冬冬不是小孩子了。今天上课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一直放着那个画面，爸爸和周阿姨站在客厅，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的她。

如果她没有提前回来，他们会做什么？在她回来之前，他们做了什么？在妈妈不在的地方不在的时候，他们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些，江冬冬就十分难受。妈妈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但是妈妈迟早会知道，想到妈妈会受伤会痛苦，江冬冬就愤怒。爸爸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周阿姨怎么可以这样。

“爸爸，你就不能对妈妈好一点吗？你就不能尽到婚姻最基本的义务，忠诚吗？”江冬冬说，“妈妈，多么可怜。”

“我说了，我跟周阿姨没有事。我跟你妈妈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了，”江明亮说，“我和你妈妈，我们决定给对方一年的时间。”

“真的吗？为什么是一年？”江冬冬问。

“噢，是因为我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吗？”江冬冬紧接着说，“你们也跟那些父母一样，决定为了不影响我，牺牲自己一年的时间吗？”

“不是的。”董理打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