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心！那你看着我还能吃下饭？”他轻轻挠她。

“我吃不吃得下不重要，这样子就不会有人看上你非要往你怀里钻了啊！你就安全了啊！”

“也有道理。”羊旭点头，“但最好的办法是.......”

他停下来，将她的头轻轻转过来，看着她。

她心跳得咚咚响，她头晕得厉害，他的眼睛里面分明有星星在闪。

“你嫁给我！”他说，“董理，请你嫁给我！”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求婚。没有鲜花，没有她爱的黄玫瑰，没有戒指，没有单膝下跪，没有她曾经期待的任何浪漫形式，但他的热切让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爱她，他渴望她，他想得到她，不是一时，一年，几年，是一辈子。

董理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原来喜极而泣就是这样来的。在不可能求婚的时候，他的求婚，就如悬疑剧即将剧终时的大反转，因了意外而显得更加难得。

“说你愿意！说你愿意嫁给我！”羊旭的眼里居然也有了泪。

“我爱你。”董理说，“我爱你！”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傻瓜”，羊旭热烈地说，“爱我就嫁给我！”

董理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平躺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滑落到床单上。

“你才是傻瓜，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她的声音哽咽了。

羊旭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见过他，他是懂得的，他会放手！”

董理想起跟江明亮的约定，现在距离江冬冬高考还有10个月，还没有到约定的那个时间。

“我跟他有约定。一年，给彼此一年的时间。”

羊旭轻轻地叹口气。

我们总以为时间能有魔力，能改变一切，能让伤口愈合，能让努力不白费，能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但我们不知道，时间也会带走一切，会让相爱的人渐行渐远，会让热爱变成习惯，让习惯变成不在乎。

“我不想一直傻傻地等。”羊旭终于说。

“所以呢？”董理眨眨眼，将残留在睫毛上的眼泪收入眼里。

羊旭不说话了。他更紧地抱住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董理的声音异常清晰。她总算明白过来。

“我不相信自己。在北京，我觉得很孤单，我想你，但是你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想念让我痛苦。”羊旭摇摇头，想要摇掉自己此刻的纠结。

“我想你，但是我伸出手，怎么也抱不到你。”他继续说，“我爱你，但是你从来都不属于我。”

董理挣脱他，坐了起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是说不出的难过。“我说过，我就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

一定要有归属感吗？爱人之间，一定要分出谁属于谁吗？人活在世界上，不能只做自己吗？我爱你，就一定要属于你吗？你爱我，就一定要得到我吗？

董理的心中也犹如落了一场雨，羊旭刚刚求婚时那满天意想中绽开的花瓣此刻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你看过《双灯》这篇文章吗？”董理突然说，“这篇文章中的有一个观点很有意思，它说当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喜欢你的时候，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