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赐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天魔教五次北伐神龙教都失败了,这次北伐是打算第六次讨伐神龙教,对不对?”
见他一语道破,史宝钗暗暗心惊,不敢吱声。
天赐叹气道:“可惜啊,我有心相助魔婴灭了神龙教,报一箭之仇,奈何宋轶峰像死狗一样咬着我不放,处心积虑要杀了我。现在姜梦雪名义上要护我前往雪峰山,实际上故意拖延时间,无非是想置我于死地。史宝钗,你猜我还有几日可以活命?”
“这……”史宝钗心忧如焚,一时也没了主意。
望着外面绮丽夜景,天赐苦笑道:“如果我不幸被杀,还望你帮我传个口信给小主: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恨绵绵无绝期!”史宝钗喃喃低语,躬身告退。
夜幕更深,天赐正躺在床上发呆,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起身燃了灯烛,静静望着蜡炬成灰,忍不住感慨生命短暂。
这时萧楚睿推门而入,又回身合上了房门。见天赐眼神疑惑,他躬身笑道:“魔元,想必你已经猜出圣女的心思,不知道魔元打算怎么办?”
“接着说!”天赐似笑非笑道。
“好!”萧楚睿继续道,“魔元应该清楚,明日圣童就能赶上咱们,而圣女绝不会因为魔元与圣童起冲突。换句话说,圣女会用魔元的首级讨好圣童。一旦圣童杀了魔元,圣女就会立刻去信总教,将责任推给圣童。天魔王为了平息众怒,将不得不辞去主政之职;而魔天老就会顺理成章成为主政,甚至备受魔婴倚重。”
“接着说!”天赐嘴角斜笑道。
“是!”萧楚睿笑道,“魔元,请恕属下直言,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只怕明日魔元必死无疑!”
天赐欣然点头道:“你有什么办法?说吧!”
萧楚睿一愣,干笑道:“魔元真是聪慧,一眼就看出属下心思!魔婴之所以封你为魔元,就是为了北伐大计。你久在神龙教,又曾执掌七十二地煞,按理说应该对神龙教的地形和布防一清二楚。只要魔元肯画出神龙教总教和分教分布图,并画出龙山地形图和布防图,属下一定保你太平无事,平安抵达雪峰山!”
听他说话铿锵有力,见他目光坚毅而冷峻,天赐陡然起身,细细思忖,突然回头盯着萧楚睿道:“你是魔婴的人?不对,你和史宝钗都是魔婴的人!”
“哈哈……”萧楚睿满脸堆笑道,“魔元慧眼!魔御以下,除了我和史宝钗外,还有被神龙教所杀的鬼魔使夏御恒,我们都是魔婴的人!只要魔元肯答应属下,属下可以帮你恢复三分之一的内力,让你足以自保!”
“好!”天赐咬牙道,“神龙教满江湖追杀我,我就给它个报应!拿笔来!”提笔蘸墨,天赐迟疑道:“你如何帮我恢复内力?”
萧楚睿铿锵道:“魔元尽管放心,宝钗已经暗中安排好一切,只要魔元画成,属下决不食言!”
天赐在房中作画,萧楚睿在房外护卫。
这时姜梦雪已经入睡,冰儿缓缓退出房间,守在门外。突然史宝钗飘然而来,冲着她招了招手。冰儿迟疑一瞬,不得不移步上前。没想到史宝钗一把抓住她玉手,拉着她径直来到楼道口。
史宝钗小心扫视四周,小声道:“冰儿妹妹,你觉得魔元这个人怎么样?”
冰儿一愣,轻轻摇头,面无神情。
史宝钗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看上他了,对不对?”
“啊?”冰儿大惊,不觉杏目圆睁。
史宝钗拍了拍她玉手,笑道:“其实很正常,魔元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别说是你,就是姐姐我也差点没把持住。唉,其实我早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拆穿你。当初你跟我说,有人来报魔元在两盟手里,后来证实只有义圣童在两盟手里。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必然是魔元,对不对?后来魔元藏在咱们画舫中逃出了落凤镇,那时圣女曾命你我搜查画舫,我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但你绝不会一无所获。你为什么明明发现了踪迹,却没有上报?必然也是因为魔元,对不对?”
冰儿听得心惊肉跳,不禁面色冰寒,杀心顿起,五指暗暗紧攥。
史宝钗浑然不觉,依旧笑道:“妹妹,我为你挡了不少事,你是不是该回报回报我?姐姐有件事希望你去做,望你不要推辞!”见她一言不发,史宝钗继续道:“你也知道,明日圣童就追来了,只要圣童一到,魔元必死无疑!我希望你带着魔元先行一步赶回圣教,其他的事我来善后!”
没等她说完,冰儿摇头如拨浪鼓,双目布满恐惧。
见她胆小如鼠,史宝钗怒道:“你要是不从,我就把你的事告诉圣女!”冰儿大惧,惊得面无血色,如遭雷击。史宝钗附耳低语道:“妹妹,你应该了解圣女,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要是被她知道你的破事,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冰儿大怒,突然抬掌袭去,一掌将史宝钗震飞楼下。幸好史宝钗早有准备,否则早就成了掌下亡魂。没等史宝钗反应过来,冰儿飞身而下,幻冰在手,御剑飞袭。史宝钗大惊失色,且战且退,只顾防御。
担心惊醒姜梦雪,史宝钗一边防守,一边急道:“妹妹,你听我说,你要是不愿意,我还有别的方法!”
冰儿浑然不顾,面含杀气,下手狠辣,直攻得史宝钗叫苦不迭。
见她下手毫不留情,史宝钗气急道:“妹妹再不停手,我就喊人了!”
冰儿惊惧不已,忙收剑后退,心下忐忑不安。
史宝钗气喘吁吁,咬牙道:“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你要是不肯,我可以想别的办法,你着什么急?我警告你,你要是杀了我,我保准第二日圣女就会知道你的丑事!”
“什么丑事?”一个尖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吓得二人齐齐娇躯一颤,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