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宋轶峰怒目道,“再不滚开,立刻诛杀!”
萧楚睿大惊失色,忙闪身一旁,眼神暗递。见他眼神暗示,史宝钗慌忙悄悄退去。待史宝钗离去,萧楚睿赶紧跟着宋轶峰入了屋,静静站在一旁观望。
宋轶峰扶着邓天恩,怒视着天赐,冷眼回瞥道:“萧楚睿,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萧楚睿躬身笑道:“魔元身份尊贵,如果出了事,魔婴必定会追查到底,望圣童三思!属下告退!”
见他话里有话,宋轶峰不屑一笑道:“区区一个魔元,我就不信魔婴敢跟我天派翻脸!邓天恩,除掉他!”
邓天恩心下一惊,一时慌了神。想到刚才萧楚睿的话,不禁头皮发麻,心战胆寒。他步步紧逼,却眼神闪烁,迟疑不决。
瞧出他犹豫不决,天赐暗暗得意,笑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如果魔婴追究起来,邓天恩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话音刚落,邓天恩慌忙止步,不敢进逼,浑身震颤,不知所措。天赐继续笑道:“宋轶峰,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借助他人的手解决?你要是想报仇,就自己动手,不要做缩头乌龟!”
“狗贼!”宋轶峰咬牙切齿,面寒如冰。突然掏出小刀,强忍着剧痛步步紧逼。见天赐神色淡然,负手背后,更是怒火三丈,握刀刺去。没想到天赐毫不闪躲,这一刀正刺中左肋。宋轶峰正诧异间,突觉脖子一凉,一枚银针险些划破了自己喉咙。他踉跄后退,一摸脖子,早已血流潺潺。
邓天恩大惊失色,一掌震飞天赐,赶紧背起宋轶峰飞奔而去,边跑边喊:“圣女,圣童出事了!”
这时姜梦雪正在池边发呆,突然听到史宝钗叫唤声,陡然起身,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听到史宝钗说魔元有危险,她冷冷回了句:“圣童重伤未愈,就算去探望魔元,也不会伤他一根手指,你们怕什么?何况他是不是魔元还不一定,你们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否则圣童震怒,谁也保不住你们!”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阵阵叫喊声,姜梦雪面色大变,急道:“坏了,圣童出事了!”
见宋轶峰又添新伤,她既心疼又愤怒,慌忙为他包扎。宋轶峰血染残裳,早已昏迷不醒。姜梦雪忙碌半宿,累得心力交瘁,不知不觉趴在桌边睡去。
翌日清晨,姜梦雪原本打算在钱塘静养一日,但宋轶峰报仇心切,执意回教,姜梦雪不得不同意。众人驱车赶往萧山,按照原定计划要南下往绍兴府而去,但姜梦雪突然临时变卦,吩咐众人往萧山西南诸暨而去。众人虽然不解,却不敢询问。
冰儿眉头微皱,心下暗惊。
姜梦雪、宋轶峰乘车在前,天赐、史宝钗、冰儿乘车在后,萧楚睿、邓天恩前后驾车。众人一路西下,直奔诸暨。
天赐抬眼一瞥车外,面无神情道:“史魔使,天魔教不是在南面,为何要往西?”
史宝钗一惊,摇头道:“属下不知。”
“哦?”天赐似笑非笑道,“连傻子都能看出,你会看不破?圣女魔怔了,竟然助纣为虐,非要与魔婴为敌。将来天派、魔派联手,不知魔婴如何自保?要是魔婴都畏惧三分,你等投靠魔婴之人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天赐分析,史宝钗也暗暗心忧,只觉前途茫茫,生死难料。掀起车帘望着外面江水滔滔,不禁喃喃自语道:“诸暨……五指山……”
冰儿凝眸望着天赐,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这样望着一个男人,只觉心痛如绞。她太了解姜梦雪了,刚才的临时变卦就是丧钟敲响的前兆,看来姜梦雪要下手了。她既无能为力,却又不忍眼睁睁看着天赐被杀。
天赐早就觉察蹊跷,低头苦笑,不敢与她目光相接,生怕连累了她。凭她的武功,绝不是姜梦雪敌手,何况还有萧楚睿和史宝钗等人在旁。天赐闭目叹气,只能认命了。脑海中浮现出婉莹的音容笑貌,又有些许不甘和惆怅,不禁暗忖道:“难道我真要命丧今日了吗?”
“天赐?”婉莹心下一惊,忙勒马止步。
晴儿暗暗诧异,也勒马回望,笑道:“小姐,你怎么了?”
婉莹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哦,总觉得阵阵心慌,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哪有什么大事啊?”晴儿环顾四周道,“这里既没有伏兵,也没有豺狼虎豹,小姐多虑了。要不咱们到前面茶亭歇息一会,可能是小姐太累了。”
两人在茶亭暂歇,婉莹突然抓住晴儿玉手急道:“你猜,会不会是天赐他们有事?”
“不会吧?”晴儿疑惑道,“小姐不是说有天静宫的人在旁边暗中保护,怎么可能有事呢?”
“你跟我说天赐不会有事!”婉莹急道。
“啊?”晴儿摊手道,“我没说过啊?”
“你怎么回事哩?”婉莹焦急道,“我是让你现在说,天赐不会有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咧?”
晴儿摸摸脑袋,满脸无奈道:“好吧,天赐不会有事,这总行了呗!”见婉莹展颜一笑,她眼珠一转,笑道:“这算是祈福吧?不行,小姐也要还我一个!”
“好好好,”婉莹笑道,“天佑也不会有事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婉莹依旧隐隐觉得不安,望着天边一朵乌云呼啸而来,她只觉心中压抑,仿佛有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