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华祖盛怒道,“简直无稽之谈!圣妃是地老最宠爱之人,她怎么可能杀害地老?你分明在帮圣童掩饰罪行!圣童对你有恩,所以你千方百计帮他脱罪,是不是?”
“不知道是谁在掩饰?”婉莹陡然起身笑道,“圣妃名叫花迎春,十年前被选入鸾凤宫。十年前她才几岁?应该是差不多十岁哩!哦,我记得圣尊好像有个女儿,当时也是十岁,也叫迎春,好巧哦!宗长,这件事已经昭然若揭,不用我多说了吧?如果就此作罢,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本小主也懒得往外说;如果你们执意逼人太甚,恐怕今晚消息就会传出去。华家内讧,神龙教覆灭,这应该不是宗长想看到的!本小主言尽于此,其余的咧就看宗长了!”
华祖盛气得面色铁青,五指紧攥,吱吱作响。冷眼一瞥道:“这只是圣姬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是吗?”婉莹玉指一点道,“华堂主应该最清楚,除了圣姬外,从鸾凤宫出来的女子不在少数,一问便知。”
华元忙近前小声道:“族兄,圣尊新封的十二圣姬和七十二圣侍都是鸾凤宫旧人。圣妃的事不可声张,否则对咱们不利。”
“你糊涂!”华祖盛大怒,忙压低声音道,“你明明知道圣妃的事,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送给圣尊?你怎么敢?”
“族兄息怒,”华元小心翼翼道,“当时圣尊一直追问当年圣后和小主迎春的事,我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不过族兄放心,她们都不知道圣妃的事。而且我寻思着这是一箭三雕之计,既可以稳住他,又可以就近监视,还可以壮大咱们的实力。只要除掉眼前的圣姬和生死未明的幽灵,关于圣妃的秘密就会永远被尘封。”
华祖盛思来想去,无奈叹息道:“小主,能否单独聊几句?”他边说边挥手,华锦世、华先荣、华元纷纷告退。
婉莹笑道:“当然可以!”她回身捧着天赐脸颊,额头相碰,柔声道:“去外面等我!”天赐心神一荡,只好领着杜玉琴疾步而去。
众人守在堂外,个个心忧如焚。
苦等许久,只见二人并排从堂中走出,一个笑意浓浓,一个面色冰寒。天赐闪身婉莹身旁急问,华元等人也急忙凑近华祖盛询问。婉莹玉指压唇,笑而不语;华祖盛也冷眼一瞥,一言不发。
来到大堂前,华祖盛扬声道:“三位地老之死与天赐无关,放她们走!”
婉莹欣然笑道:“多谢宗长!”
待众人走后,华元急道:“族兄,为什么不把那圣姬留下?此人知道鸾凤宫太多秘事,决不能留着!”
“哼!”华祖盛冷冷道,“你若是知道今日,当时为什么不在龙山脚下把人留下?人是你放的,现在倒来求留下,你以为说留就能留下?原本可以把一切痕迹都抹去,你倒好,反把鸾凤宫的人拱手送给圣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宗长若不未雨绸缪,只怕将来圣教未灭,华家先亡!”
华元不敢吱声,怏怏而退。
远处街巷中,天赐也追着婉莹询问,婉莹始终不肯言语。直到回到客栈,婉莹才长舒一口气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咧,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赐眉头微皱,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始终猜不透。
突然杜玉琴从门外奔来,急道:“坏了,如意不见了!我刚才找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
天赐、冰儿齐齐大惊失色,急忙奔到杜玉琴房中,只见屋中整洁干净,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唯独窗户大开,吱吱作响。天赐指着窗台道:“你走得时候有没有关窗?”
杜玉琴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不过她才八岁,应该不会也不敢跳下去吧?”
冰儿忙蹲下身细细查看,冷冷道:“或许是被人劫走了!”
香雪海、夏子龙齐齐震惊,唯独天赐面色凝重道:“不会的,这里只有我们知道,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疾步闪身窗旁,突然惊道:“有人!”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飞身踏上窗台,旋身而上。冰儿、香雪海、杜玉琴赶紧飞身追去。
众人直寻到夜深,依旧一无所获。
杜玉琴急得泪眼汪汪道:“都怪我不好,是我忘了关窗,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香雪海忙宽慰一番,疑惑道:“如果是普通贼人,咱们没有道理追不上。如果是江湖高手,他为什么要劫走如意呢?从劫走的时辰看,他应该追踪咱们许久了,不像是临时起意。会是什么人呢?”
冰儿暗暗愁眉,只是望着天赐欲言又止。
天赐摇头苦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对如意来说未必是坏事。你们想想,能从咱们眼皮底下逃脱的人,武功一定出类拔萃。而他不劫别人,偏偏劫走一个八岁的孩子,为什么?说明他与如意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甚至可以说他与如意的关系十分亲近。由此可以断定,劫走如意之人必定是幽灵或者圣尊的人!他们或是如意的仆人,或是如意的亲人,都必定会善待如意,你们放心吧!”
杜玉琴还想继续寻找,被香雪海和冰儿劝止了。
众人回到客栈,见婉莹房间外空无一人,天赐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推门而入,只见房中空无一人,同样窗台大开,吱吱作响。天赐面色大变,只觉阵阵寒意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