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渊平动怒,华元只好劝慰道:“圣尊息怒,宗长已经说了,只要杀了彭文博等人,促成两教议和,华家各分支愿意拿出一部分财富支援圣教,保证圣尊十年内无忧矣!”
华渊平冷冷道:“不过是众人十分之一的财富,宗长还真是大方!好,既然宗长放了话,那本尊也直说,彭文博等人可以处死,但萧圣相和关堂主要留着,否则流言蜚语,本尊岂不是威严扫地?再者,天魔教屡屡食言,本尊不能不防。”
华元趁机追问道:“敢问圣尊何时处死彭文博等人?”
“等!”华渊平铿锵道,“等议和使者回来,看看天魔教提了什么条件,咱们再作商议。另外,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妄议,违者以造谣滋事论罪!”
虽然神龙教极力封锁消息,不过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大江两岸。
半道听到两教议和的消息,天赐苦笑一声道:“华家真是该败了!”边说边扬鞭策马,直奔钱塘而去。身后跟着香雪海、冰儿、夏子龙、沐寒月等人,其中夏子龙蒙面遮脸,背着剑匣,沐寒月乔装易容,早已换了容颜。
傍晚时分,众人已经抵达钱塘附近。安排好众人,天赐嘱咐道:“你们呆在客栈里,不要轻易出去,免得被玄女教发现。我去玄女教打探打探消息,明日再前往五指山。”
夜幕降临,天赐一身黑衣,飘然来到玉女园外。
望着高高的城墙,他飞身而上,飘然落下。左闪右避,一路赶到玉女阁附近。见玉女阁残破不堪,天赐心里咯噔一下,暗觉不妙。悄然擒住一个婢女,询问之后才知道公主金鸳鸯已经自焚而死。天赐黯然神伤,一掌打昏婢女,坐在树上静静望着玉女阁,痴痴发呆。想起金鸳鸯两次出手相救,只觉心中无限悲凉。
静坐到深夜,正要出园,陡然见一个紫衣老者飘然而去,直奔凤阳阁方向。天赐一惊,忙疾步追去。
凤阳阁里,女帝抱着常五郎,正同床共枕。突然外面一阵响动,女帝一惊,忙披衣束带,疾步而出。这时殿门大开,两个侍女被踢飞在地。望着二人狼狈身影,女帝怒道:“退下!”
两个侍女又惊又惧,忙退到女帝左右。
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影逐渐迈入殿中,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伟岸。
女帝早瞧出来人身份,吩咐众人道:“你二人出去,传令任何人不得入阁!”待二人走后,女帝回身落座,冷冷道:“怎么,还想为那个逆女报仇?”
紫衣老者五指紧攥,吱吱作响,怒道:“五指山的火是你派人放的?”
“是!”女帝漫不经心道,“你要是想报仇,可以一把火烧了这里。”
“人也是你杀得?”紫衣老者咬牙道。
“人?什么人?”女帝一愣。
“独孤胜!”紫衣老者愤怒道,“是不是你杀得?”
女帝陡然起身,震惊道:“独孤胜?我根本不知道独孤胜在五指山,又怎么可能杀了他?”
紫衣老者强压怒火,阴声道:“除了你的人,还会有谁?”
女帝冷冷道:“你若是认定是我杀的,那就动手吧!”
紫衣老者愣了许久,突然转身没入夜幕中。
见沈波旬垂头丧气而去,女帝回头厉声道:“滚过来!”常五郎慌忙跪地,战战兢兢。女帝怒道:“放火烧山时,有没有烧死什么人?或者误杀什么人?”常五郎大骇,急道:“臣妾……臣妾没有伤任何人,更不敢杀任何人,就连烧山也是看准了时机,等魔君到了小镇之后,我们才开始烧山。”女帝稍稍平息怒火,自言自语道:“难道有人闯进了蝶谷?他是昨天晚上到的,应该是昨天上午出谷,这段时间就是独孤胜出事的时间,是谁闯进了蝶谷?”
眼看沈波旬就要出园,突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沈波旬一愣,知道是女帝的声音,头也没回,只是伫立不语。四周侍女听到声音,纷纷赶到,四面围住了沈波旬,个个紧张兮兮。
望着沈波旬蹒跚的步伐,女帝一抬手,身后常五郎忙领着众人迅速退到远处。女帝上前两步,铿锵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杀独孤胜,更没有想逼死鸳鸯的意思。听说昨天有人进了蝶谷,此人是谁你应该知道。虽然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杀独孤胜,但是眼下似乎只有她知道真相。这会她应该已经到了庐州府或金陵城,你想查出真凶,只能去找她。”
“嗯,”沈波旬冷冷应了声,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听到二人谈话,天赐虎躯一震。他曾亲眼见过独孤胜与沈波旬鏖战,自然深知他武功厉害,放眼江湖,除了沈波旬,他不知还有谁能打平独孤胜。听到独孤胜被杀的消息后,他如遭雷击,也愣住了。谁能杀了独孤胜?谁又会杀独孤胜?是不是魔婴为了带走天佑,才痛下杀手,暗中偷袭?还是另有隐情,有人悄悄潜入蝶谷,暗中下手?想到这,他不禁担心起天佑。来不及细想,忙飞身而去,直奔园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