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殿门被推开,周君昊领着众圣相大步而入,怒气冲冲道:“众人可曾离开圣殿半步?”
玉玲珑一惊,起身道:“不曾离开,几位天罡都在这里,她们可以证明。”
周君昊疑惑道:“那就怪了,消息难道真会不胫而走?现在圣教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坊间到处谣传圣教要屈膝议和,不仅要杀彭文博、王博贤、李正淳、王秉盛等人,而且还要驱逐上尊、卫圣尉、韩圣相、萧圣相、关堂主等人,这到底是谁在散步谣言?圣尊已经震怒,命我们严查,诸位最好配合,不要逼我们用刑。”
众人分次落座,玉玲珑领着众副堂主单膝跪在殿下。周君昊面色阴沉道:“你们都是今日参与议和之人,你们各自说说,从议和结束到回到山上期间都做了什么。”待众人挨次说遍,周君昊眉头紧皱道:“圣女解手期间,是否有人跟着?”两位黄衣女子齐声道:“我们一直跟着,并无异样。”
张浩宇轻咳一声道:“当时随行的还有华堂主和华副堂主,是否等二人都来了,再一起审理?”
“不妥!”周君昊面色凝重道,“圣尊留二人商议大事,不能轻易打扰。何况二人是华家的人,没有理由把消息散布出去,无须审理。既然八位副堂主都不曾离开,唯有圣女有嫌疑,那就委屈圣女了。四位天罡,立刻封了穴道,将圣女押往虎头牢狱,交给左监细细审问。”
“且慢!”张浩宇扬声道。刚起身,便见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华元领着华芳疾步入殿,面色阴寒。他心里咯噔一声,暗觉不妙,又轻轻落座,没敢继续开口。
华元环顾四周,扬声道:“议和消息走漏,圣尊十分震怒,特命本堂把疑犯玉玲珑押去,询问详情。你们不必审了,立刻把造谣滋事之人抓起来,务必抓住罪魁祸首,看看是谁在包藏祸心,妄图搅乱圣教!”
待华元等人走后,周君昊如坐针毡,起身道:“诸位,圣尊已经有令,那就执行吧!来人,命七十二地煞立刻把造谣滋事之人全部抓获,不得放过一人!”
“且慢!”紫龙堂主上官云陡然起身道,“谁散布的消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是否属实?请周圣相给我们个明确答复!”
周君昊面色凝重道:“自然是谣言,刚才华堂主已经说了。既然是谣言,自然该捉拿散布谣言之人。上官堂主一再阻挠,到底是何居心?”
上官云负手笑道:“什么居心?圣教大敌当前,倾覆就在一念之间,若有人妄图搅乱圣教,分堂众人绝不答应!既然周圣相说是谣言,为何刚才华堂主称呼圣女为疑犯?又奉命把圣女带去审问?真是谣言的话,与圣女何干?既然把圣女当疑犯,自然未必是谣言!周圣相,我说得对不对?”
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周君昊面露尴尬,无言以对。他至今心里也没底,同样没有弄清到底坊间传闻是否真是谣言。见众人眼光逼视,周君昊无奈道:“诸位如果不信本相,大可以去询问圣尊和华堂主。”
“本堂正有此意!”上官云铿锵道,“圣教生死存亡之际,这些人还在手足相残,同室操戈,分明是天魔教奸细,妄图分裂圣教!圣尊已经被某些人裹挟,咱们如果不振臂一呼,勤王护驾,只怕圣教立时就要败亡了。诸位都是圣教股肱,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圣教灭亡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圣教灭了,诸位难道能全身而退?”
“说得对!”墨龙堂主诸葛封捋着一撮胡须道,“我等受先圣尊嘱托,扶助圣尊振兴圣教,重任在肩,责无旁贷。如今圣教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大事却不与咱们商议,这是圣尊本意,还是他人逼迫?如果今日大家不站出来,今后就只能做卑躬屈膝的奴婢,摇尾乞怜的犬狗。诸位都是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要任由他们羞辱吗?”
蓝龙堂主关山月、红龙堂主方中日立刻率领八位副堂主齐声附议。
见众人声势浩大,萧永贵拍案而起,怒骂道:“我萧永贵绝不做缩头乌龟!今日之事不是我个人之事,是众人之事,本相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向圣尊讨个说法!”
“不是圣尊,”韩文信趁机笑道,“是向华堂主讨个说法!他们阴谋夺权,妄图挟天子令诸侯,是司马昭之心,咱们绝不能听之任之。如果此时不迎头痛击,他们今日可以驱逐我们,明日就能驱逐诸位,彻底把圣尊变成掌上玩伆,彻底把圣教变成天魔教的傀儡!”
随着萧永贵、韩文信发话,周君昊彻底坐不住了,铿锵道:“诸位不可放肆!圣尊是否被裹挟,眼下尚不可知,咱们不能捕风捉影,凭空质疑圣尊。不如这样,本相亲自前往询问,诸位静等,如何?”
“恐怕不妥!”张浩宇眉眼微抬道,“要是他们连周圣相都扣下了,我们的勤王计划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话音刚落,殿里咋胡一片,众人七嘴八舌,质疑声此起彼伏。见群情激愤,周君昊急忙解释,不过众人根本听不进半个字,纷纷斥责。见压不住众人,周君昊眼神暗递,曹致远忙悄悄溜出大殿,准备前往报信。
曹致远一脚刚迈出大殿,不料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抓住他肩膀,阴声道:“曹圣相,要去通风报信吗?”曹致远大惊失色,早已听出是韩文信的声音,回头干笑道:“尿急,尿急……”
众人齐齐围了过来,上官云冷眼寒光,怒道:“今日之事事关圣教存亡,事关诸位生死,谁敢做骑墙小人,休怪我等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