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教与幽冥教众人在南门附近对峙,婉莹率众人与天魔教众人在北门鏖战。众人混战各处,正杀得难分难解。
天赐对战沈波旬,两人一个罡气无懈可击,一个血爪雷霆万钧,霎时鬼影重重,阴风阵阵,气波层层荡去,震得枝断瓦飞。沈波旬飞身而至,血爪挥舞,裹挟旋风尘叶,气吞山河。天赐旋身而逝,身影如魅,腾转自如,令人拍案叫绝。两人时而你追我逐,时而天雷战地火,一时难分胜负。
见天赐一时半刻没有危险,婉莹逐渐放开手迎战魔婴。魔婴武功颇得沈波旬真传,血爪舞动,道道鬼影接鳞而至,宛如一道无形的网般。婉莹身姿飘逸,斗转如魅,轻松避开。魔婴如影随形,气势如虎,攻势丝毫不减。婉莹嘴角浅笑,玉手微抬,罡气层层如罩,生生挡住了魔婴攻势。趁气波荡去之际,玉指疾点,三道指气飞袭而去,惊得魔婴凤目含怒,暗暗咬牙。
魔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天魔王宋思远也同样陷入困境。宋思远两掌御火力战冰儿、傅玉成,他一手御火挡住来袭冰箭,一手御火挡住来袭剑气。冰儿、傅玉成继续出击,两道剑气呼啸而至,震得宋思远双臂颤抖,被迫倒退两步。两人趁机夹攻,一个身影如魅,剑锋狠辣,一个身影飘逸,刚柔并济,左右夹攻,配合默契,攻得宋思远节节败退。
宋思远节节败退,魔天老姜仁杰也情形不妙。他手握冰剑,剑气如雨,铺天盖地射向岳阳楼主关玉峰。关玉峰身影似鬼,轻松躲闪,抬掌御毒,道道毒气飞袭而去。姜仁杰不敢近战,只得且战且走,伺机反击。关玉峰步步紧逼,两掌齐出,逐渐稳住形势。
不远处御魔天秦牡丹与圣尉霍天毅巅峰再战,宛如雷天战地火。两人之前在龙山金龙关大战,未分胜负;后来又在寻龙林大战,秦牡丹稍逊一筹。如今再度鏖战一处,秦牡丹誓要一雪耻辱。她手握金杖,金杖飞旋,道道金电飞袭而去,摧枯拉朽。霍天毅丝毫不惧,同样双掌御电,金光道道从天而降,霎时金电交织,夺目耀眼。两人苦战四十余招,始终难分胜负。
众人在七窍坊前鏖战,圣童宋轶峰、圣女姜梦雪在坊后拼杀。宋轶峰两掌御火,力战天佑、晴儿二人,被攻得步步后退。天佑神剑飞舞,刚毅威猛;晴儿血爪飞舞,凌厉狠绝,两人联手夹击,气势如虹。宋轶峰拼尽全力,依旧被攻得寸步难进,落了下风。他恼羞成怒,眼神逐渐变得阴厉,仿佛要把二人生吞活剥般。
附近姜梦雪同样咬牙切齿,被圣护杜玉琴和沐寒月攻得节节败退。杜玉琴冰剑飞旋,剑影重重挡住了姜梦雪来袭飞箭,顺势急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射出漫天冰箭。沐寒月霜剑飞舞,剑影重重。二人一明一暗联手夹击,攻得姜梦雪左右难顾,咬牙暗恨。原本指望邓妙雯替自己分担压力,不料邓妙雯在夏子龙和铜雀台主桥霜荷联手夹击下左支右绌,根本无暇分身。
见远处天魔教众人形势不妙,香雪海两掌御毒,语气冰冷道:“为什么要逼死我师父?他隐居世外多年,向来与人为善,为什么要痛下杀手?当年独孤小主一家已经被你们逼死,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卫青山负手而立,不急不躁道:“圣女,你被独孤胜欺骗了,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属下与他的恩怨太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独孤龙葵夫妇是被我逼死的,她的儿子是被独孤胜亲手震死的,而独孤胜是羞愧自杀而死,一切都与圣尊无关,望圣女不要牵连他人。”
香雪海暗暗咬牙,目光变得狠厉,字字如刀道:“既是你杀,就该偿命!”
卫青山似笑非笑道:“圣女觉得我该死,那就动手吧,正好让属下见识见识独孤胜的毒术。”
话音未落,香雪海飞身急攻,人未到毒气先至,两道毒气左右夹击,气势逼人。卫青山轻松避开,故意拉开了距离。不料香雪海如影随形,继续追击,毒掌凌厉,毒气狠辣,所到之处,百草枯萎,万花凋谢。卫青山不敢大意,御毒迎击,两毒相撞,荡起层层涟漪,惊得二人齐齐倒退。香雪海趁机御阵,卫青山也抬掌布阵,一个黑白二气环绕,阴阳反噬,遇强则强,遇弱则削,一个黄气弥漫,飘逸虚幻,摄魂夺魄。两阵交织,二人鏖战,一时战得难分难解。
只要卫青山踏入两仪毒阵,便会阴气愈盛而阳气愈衰,为达到阴阳协和,不得不散阴而升阳。长此以往,必然内耗不断而损伤本元,最后内力耗尽而死。他深知两仪毒阵的厉害,不敢轻易踏入阵中。而香雪海也不敢轻易踏入太极毒阵中,她早就知道太极毒阵能令人产生幻觉,虽然对她这样的高手只能短暂麻痹一瞬,但高手过招,一瞬便能够决定生死。
各处战斗正酣,直杀得四周尘飞如雾,硝烟弥漫。
夏子龙联手桥霜荷左右夹击,率先击败邓妙雯。邓妙雯一瞥远处奋力拼杀的魔婴,艰难爬起,两掌御雷,准备做最后一搏。夏子龙还剑入鞘,冷冷道:“你已经败了,再战只会枉送性命,为了天魔教值得吗?”
“为了天魔教当然不值,”邓妙雯嘴角挂着血丝,露出一抹苦意道,“但是为了魔婴,一切都值得!”想起当年悠悠往事,她意志更加坚定。
三年前,魔婴离开蝶谷,只身前往雪峰山。途径福鼎客栈附近时,见到一个娇弱的妇人衣衫褴褛,被一个样貌猥琐的中年男子调戏,她冷眼一瞥,负手而立,只等妇人喊救命。没想到那妇人一声不吭,任由中年男子凌辱,仿佛麻木了般。魔婴暗暗五指紧攥,依旧没有动手。
这时肥头大耳,两眼阴邪的中年男子突然回头冷眼盯着魔婴,渐渐眼放狼光,松手放了妇人,径直朝魔婴走来。见魔婴样貌清冷,身材匀称,男子手指轻轻勾起她香发邪笑道:“真香啊,果然有处子芬芳!”
魔婴冷冷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哟,”中年男子趁机搂着魔婴香肩,两眼死死盯着她起伏胸脯笑道,“还是个会咬人的雏兔儿,爷喜欢,就欣赏你这样的!”边说边凑近,吐着满嘴熏人气味笑道:“你可知道爷是谁?”
魔婴本想下死手,听到他出言威胁,不愿节外生枝,只是顺势一掌扇得他眼冒金星。望着脸肿如猪的中年男子,她眼神冷厉道:“不管你是谁,胆敢在玄女教地界婬乱,活得不耐烦了!”
中年男子见她武功不俗,又隐约是玄女教中人,愤恨道:“小妮子,你等着,本魔使迟早找你算这一笔账!”
待二人走后,魔婴步步逼近,望着眼神呆滞的妇人,冷冷道:“为什么不反抗?”
妇人摇摇头,默然不语,只是提起破裙,继续晃晃悠悠前行。
魔婴本想一走了之,余光一瞥妇人身影,想起母亲疯癫样,突然咬牙道:“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有孩子了,若是让她看到你的不堪模样,她会怎么想?”
妇人身躯一颤,缓缓仰头望着高悬烈日道:“孩子……死了……”说着说着,身躯颤抖,不禁瘫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