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独孤胜目光透着狠厉道,“谁都可以饶,唯独小师弟非杀不可!斩草须除根,否则必遗患无穷。师弟,我劝你不要心慈手软,小心自取其祸!”
李鸿基虎躯一震,不敢吱声。
后三人联手杀入圣殿,困住了宋允炆。千钧一发之际,宋允炆一掌送走了宋文魁,急道:“快逃!”见形势危急,宋文魁不得不含泪飞身而去,从密道逃脱。
独孤胜冷眼一瞥道:“二师弟,斩草除根,擒杀宋文魁!”
李鸿基迟疑道:“师兄,当务之急是稳住圣教大局,不可因小失大。等大局定了,小师弟传檄可擒!”
“有道理,”钱三桂也附和道,“先诛杀师父,擒贼擒王!”
独孤胜欣然点头,负手笑道:“师父,你已经无路可逃,乖乖就范吧!”
“狗贼!”宋允炆破口大骂道,“为师待你们不薄,你们吃里扒外,竟然敢联手犯上作乱,简直畜生不如!”
“哈哈……”独孤胜大笑道,“师父,你无视我等忠告,一意孤行,自取其祸,怨不得我们。若有路走,徒儿也不想反你,但你自私自利,因私废公,逼得我们走投无路,这才不得不奋起反抗。现在外有名门,内有商帮,都希望师父以死谢罪,消除祸端,只要师父肯自我了断,我可以给师父留个全尸!”
“狗贼,休想!”宋允炆大骂道。
“唉,”李鸿基叹息道,“师父,何必自取其辱?你对我们有恩,徒儿也想保全师父的颜面。只要师父肯退位,且承认罪过,我们可以保全师父性命,也保全圣毒教颜面。等事情平息,徒儿再亲手把小师弟接回来,让您父子团聚,如何?”
“哈哈……”宋允炆仰天凄笑道,“雕虫小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废话少说,动手吧,让为师看看你们这些狗东西到底有什么能耐!”
李鸿基无奈摇头,不得不联手独孤胜、钱三桂一起围杀宋允炆。宋允炆已经受了伤,自然不是三人敌手,苦战半日已经满身毒痕,气喘吁吁。
宋允炆仰天狂笑道:“我宋允炆指天为誓,泣血为咒,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边怒吼边削指滴血,口中喃喃自语。
李鸿基、钱三桂齐齐一惊,唯有独孤胜两掌御气,飞身急攻,当场将宋允炆震飞扑地。没等宋允炆站起身来,他飞身而至,虎爪疾出,一爪震断了宋允炆右臂。
见独孤胜准备一击袭杀宋允炆,李鸿基急忙扬声道:“且慢!师兄,师父在分堂极有威望,贸然杀了他只怕不妥。不如把他囚禁起来,再以师父的名义召集分堂众人前来,趁机控制住他们。等大局定了,再商议如何处置师父不迟。”
“不可!”独孤胜眼神狠厉道,“你也看到了,他刚才念的是诅咒,若让他施法成功,咱们必死于非命。此人非杀不可,决不能留!”话未说完,一掌拍下,立时震死宋允炆。
李鸿基边叙说往事,边潸然泪下道:“小师弟,当初是独孤狗贼一心要谋反,执意要诛杀师父,我也无能为力。就像狗贼说得,若有半条路走,我岂会犯上作乱?唉,后来为了替师父报仇,我忍辱负重,暗中培植力量,总算偷袭得手,重创狗贼。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救走了,否则我必拿他的首级祭奠师父在天之灵!还有钱三桂,这个狗贼助纣为虐,一心拱火,比独孤狗贼更可恶。等收拾完独孤狗贼,我立刻就着手收拾了这个狗贼!若不是狗贼命大,我早就将其擒杀,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听着李鸿基自言自语,卫青山负手踱步,冷笑道:“好,念在你诚心忏悔,总算还有几分良知,今日先饶你不死,滚吧!”
李鸿基大喜过望,千恩万谢,狼狈退去。
望着李鸿基满脸谄笑的模样,上官甫感慨道:“堂堂毒尊竟落得这个凄惨下场,真是令人唏嘘!青山,你真打算放过他?”
“是,”卫青山恭敬笑道,“杀人不如诛心,这是属下一贯的主张。李鸿基为了活命假意忏悔,现在他一定以为自己能够死里逃生。绝处逢生自然应该高兴,但绝望生出希望,希望也能带来绝望。如果此时李鸿基发现他最后的希望原来只是回光返照,不知道他会不会彻底绝望?”
“哈哈……”上官甫大笑道,“好一招杀人诛心!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李鸿基倒行逆施,欺师灭祖,死有余辜。此人不死,先毒尊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如今我已经亲手帮你达成了第一个愿望,也算没有失信于你。”
卫青山眼眶湿润道:“多谢圣尊!其实圣尊已经帮属下达成了两个夙望,早已恩重如山,属下不敢再奢求什么。”
“不必客气,”上官甫目光如炬道,“接下来是该替你达成第三个愿望了!”
“不!”卫青山近前恭敬道,“这第三个夙愿请让属下自行完成,圣尊还有大事要做,属下不敢劳圣尊大驾。”
“当真要如此?”上官甫漫不经心道。
“是,”卫青山铿锵道,“圣尊厚恩,属下铭记于心,这最后的宿怨就让属下自己亲手了断吧!”
上官甫愣了一会,幽幽道:“若遇到危急,本尊必会保你太平,无须有后顾之忧。”
“属下叩谢圣尊!”卫青山单膝跪谢,眼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