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教严阵以待,却没有等到邪教入侵,反倒传来各路喜报。
教主玉玲珑端坐大殿,众圣尉、圣相齐齐坐在殿下。金圣相张浩宇躬身道:“启禀教主,四大邪教消息已经探明,天魔教大队人马在御魔天率领下在蒙城逡巡不前,圣女姜梦雪等小股残军出现在怀远附近,正打算把藏在那里的数十万两银子运走。而圣毒教无当阁老汤智渊已经率残军退出圣教地界,正狼狈逃回凤凰山。幽冥教残军也在紫琉璃兄妹率领下狼狈往南逃窜,似乎打算迂回返回阴山。玄女教残军在女帝率领下一度逼近盘龙镇,后来玄女教徒无故被杀,女帝下落不明,只剩司卫常五郎往南逃窜,似乎打算返回玄女教。”
玉玲珑疑惑不解道:“毒尊、幽冥大帝和女帝在哪儿?”
张浩宇恭敬道:“之前华园一战,圣毒教大败,毒尊狼狈逃窜。后来据圣童所说,毒尊已被岳阳楼主关玉峰毒杀。咱们的人在小巷发现一具尸体,疑似就是毒尊。而幽冥大帝原本派紫琉璃兄妹前来议和,后来议和失败,大帝也不知所踪。这次紫琉璃兄妹率众逃窜,唯独不见幽冥大帝,恐怕此人已经下落不明。至于女帝,她曾率众逼近盘龙镇十里亭,后来也不知所踪。这次玄女教徒大量被屠,常司卫狼狈逃窜,唯独不见女帝,看来此人也已经下落不明。属下以为圣毒教、幽冥教和玄女教大队人马已经撤退,些许残敌不足为虑。”
“不错,”中圣尉上官云趁机道,“教主,既然邪教不足为患,咱们也没必要如临大敌,固守龙山。邪教虽退,但卷土重来未可知,咱们还得提前做准备,招兵买马,以备无患。不过,眼下圣教缺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才是当务之急。而邪教藏在怀远的数十万两,必是从圣教手中夺走的三十万两。只要截回这三十万两,不愁圣教不兴!”
“这……”玉玲珑为难道,“咱们元气大伤,此时再起刀兵,只怕……”
“教主放心,”上官云自信道,“属下愿率分堂众人亲自前往,如不成功,甘愿领罚!”圣相诸葛封、关山月齐齐附和。
玉玲珑面露难色道:“众人是什么意见?”
张浩宇愁眉道:“风险太大,魔婴虽然不在了,但天魔教实力尚在,御魔天、圣童、圣女等人武功不俗,诸位贸然出击未必能讨到便宜。”
“那倒未必!”水圣相韩文信双手交叉,面露笑意道,“邪教群龙无首,已是丧家之犬,何必畏惧?之前天派与魔派便不对付,如今天派只剩宋轶峰,魔派只剩姜梦雪,还有魔婴一派的御魔天,三足鼎立,相互勾心斗角,只怕早已危机四伏。何况他们藏在荆山的银子不止三十万,而是五十万两。之前议和的三十万两被两盟劫走,所以邪教与两盟才大打出手。后来华家被灭,据圣童所说华家私藏的五十万两被天魔教劫走,就藏在荆山。”
“原来如此!”火圣相萧永贵急道,“既然是咱们的银子,就该全力以赴夺回,决不能落在邪教手中,否则他们迅速恢复元气,咱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说得对!”右圣尉霍天毅也铿锵道,“属下愿意前往助上官圣尉一臂之力!”
见群情激愤,玉玲珑瞅了瞅张浩宇,无奈道:“既然诸位都有心扞卫圣教,那本教主便准了。不过,倾巢而出恐怕不妥,张圣相,你觉得派多少人前往合适?”
张浩宇眉头微皱道:“幽冥大帝和女帝不知所踪,会不会效仿魔婴杀上山来?幽冥教和玄女教表面撤退,会不会只是障眼法?属下建议卫圣尉、霍圣尉、夏圣护、杜圣护务必留下,以免被人釜底抽薪。”
“咳咳,”韩文信轻咳道,“属下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前往。”
上官云冷笑一声道:“不劳韩圣相大驾,我分堂众人足以应付!”回身一拜道:“教主,属下只带诸葛圣相、关圣相、两位圣御、圣丞即可!”
“恐怕不妥,”玉玲珑忧心道,“天魔教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不可小视!这样吧,调萧圣相、彭圣督前往助战!”
萧永贵瞅了瞅韩文信,轻咳一声道:“教主,属下一夜奔波,只怕有心无力,要前往得歇息半日。”
“半日之后邪教已经不知所踪,”上官云冷冷道,“萧圣相不想前往可以直说,何必糊弄教主?教主不必调兵遣将,我分堂众人必会截回银子,为圣教扬威!”
迎着朝阳,上官云亲率诸葛封、关山月、彭文博、左右圣御、圣丞浩浩荡荡朝怀远方向扑去。
此时天赐等人也已经收拾好行囊,直奔蒙城方向而去。婉莹、天赐、晴儿、天佑、冰儿、傅玉成端坐在马车中,夏子龙负责驾车,岳阳楼主关玉峰前面引路,坤宫殿主鲍蕊蕾、铜雀台主桥霜荷左右骑马护卫。
天赐感慨道:“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当初师父失踪,我们被迫逃亡;后来华圣尊执掌大权,我们再次被迫逃亡;现在圣尊被杀,我们还要被迫逃亡。我这一生不知道还要逃多少次?”
“师兄不用难过,”天佑铿锵道,“要逃一起逃,反正师父不在了,神龙教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天赐苦笑一声,默然不语。
婉莹拍拍他手背,笑道:“这次你们不是逃,是从容离开。之所以选择马车就是想沿途散散心,现在神魔之战已经结束,圣尊也失踪了,你们与神龙教的纠葛也告一段落了,是时候该去逍遥阁散散心了。”
“不过,”天赐忧心忡忡道,“两盟一直视我为凶手,只怕轻易不会罢手。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去逍遥阁未必是明智的选择,说不定会给夏阁主带去麻烦。我不如去八公山避一避风头,顺便看望看望我师父。”
“也好,”婉莹笑道,“等我安置好一切,再派人接你。”
艳阳西斜,湖广襄阳府雷音殿前,一个身材魁梧,半披僧衣,肥头大耳的秃头老者负手而立,他就是卍盟盟主柴存勖。柴存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头陀,面相和善,眼皮低垂,单手捻珠,是韦陀护法。两边伫立着众人,夹道而立。
不多时,远处疾步行来两人,一个深眼蛤蟆嘴,浓眉白须,是多闻天王凌云思;一个眼神冷厉,半秃头,是青除灾金刚游仙陀。
凌云思率先跪地道:“属下拜见盟主!此次北征属下损兵折将,请盟主治罪!”
柴存勖目光如炬道:“凌云思,本主派你是干什么去了?”
“擒拿圣童。”凌云思小心翼翼道,“圣童武功高强,又有逍遥阁小主、天静宫少主相助,属下不是敌手,望盟主恕罪!”
“哼!”柴存勖冷冷道,“你屡屡办事不力,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