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几个家仆心不在焉的挥动着扫帚,在院子里没几片落叶的石板路上划来划去。
一个穿着庄重的男人走过,嫌弃得看了这边一眼,转头快速走进里面。
“唉!”
“你叹什么气啊?”
“家里要闹翻天喽”!
“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新来的不知道吧,刚才过去那个,二公子,大名府里任职。”
“可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三年没回来过了,夺遗产来了”。
“这都三天了,才回来!”
“谁说不是呢,人情薄凉啊!跟我们没关系,扫地吧。”
而在后宅,情况比这些仆人想得还乱,在人前维持的气度抛弃得一干二净,露骨的贪婪毫无掩饰的展现在眼前。
“我是长子,父亲的遗产应该由我继承”。
“你算什么长子,当年迷上个女忍者离家出走,把父亲气个半死,你还有脸回来争家产!”
“说得对,而且我才是嫡出,但话说回来,二姐你都嫁出去多少年了!你回来干什么,有你的事吗!”
“长兄如父……”
“一直在父亲身边的是我……”
“我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三个人争论不休,但没有一个提到,他们名义上的母亲,一样有资格继承死去丈夫遗产的夏树。
当年美丽的长发已经剪短成利落的短发,稚嫩,自信,对任何任务都跃跃欲试,敢于挑战的脸庞已经变得沉稳,安静,深沉。
“终究只有这种程度”。
“把这几个人当成大敌自己真是太蠢了。”
川上家的新夫人,川上夏树再一次鄙视起吵吵嚷嚷,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以为世界很和平的三个人,而且,
“连现在的形势都看不出来,蠢透露!”
情况比她想得好得多,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有几个人,可是一进门,她只不过看了他们两眼,一个个就脸色变得煞白,乖乖的自己坐了过来。
最后还是拳头多大道理就有多大。
想让对方听你的话,先要把对方打到和你一个高度,对手起码要有不被打死的能力,才有资格进行谈话。
当年那个混蛋说得时候她以为对方疯了,现在想想还真对。
自己亲自做生意时才感觉,忍者这种东西太多余了,简单,暴力,效果直接,总有人不想守规矩用盘外招,但她原本就是干这个的,还被一个无法无天的超级叛忍专门教导过,就算是曾经的同伴也别想出她嘴里抢食。
无论是忍者还是商人,她都想做到最好。
她只是想抛弃过去的身份重新开始,当一个合格成功的商人,为什么非要逼她重操旧业。
地痞无赖敢来闹事,和解不行,人话都听不懂,堂口第二天就建工厂了;对手的金元家,明明已经去信了,希望可以堂堂正正的博弈,为什么非要把忍者牵扯进来,暗杀这种手段都用上了,结果对面的工人成了她的工人,对面的掌柜成了她的掌柜,对面的小老婆成了她最忠心的小秘书。
没有智谋,计策,她的商路就是不断把不守规矩,听不懂人话的对手干掉,这种她最讨厌的方式。
又有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她这边。
她记忆力很好,家里的每个人,包括扫地的仆人她都记得,那个人她知道,德高望重,去年还嚷嚷着气节,家族荣耀,这么一个人居然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