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穆习容方才指的方位,目测了下位置,还没走几步就被属下人拦住了。
“主子,让我下去吧,您在岸上等着。”李立挡在他身前,忧心道。
这崖下有什么,尚未可知。
不是李立不信那穆习容,只是他家主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冒这种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命回去。
“让开。”宁嵇玉冷声道:“我做事,何须要你们来指手画脚了?若是这等小事都能难得住我,我日后还如何在尔等面前立威信?”
李立面露难色,见宁嵇玉神色沉下来,不敢再开口说话,却依旧没有让开路,固执地站在中央。
宁嵇玉暗暗在声音中裹挟内力,霸道威压地在他周身震荡开来,叫李立双腿稍弯,“滚开。”
李立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死死咬着下唇,依旧没有挪动一步。
“啧。”宁嵇玉双眸微眯,道:“罢了,我让你下去。”
“真……?!”李立面上一喜,但他还未高兴多久,却觉脖颈间一痛,一枚石子自他身上滚落到地上,几乎同一时刻,李立也一同倒在了地上。
穆习容见到这一幕有些诧异,方才她都没看见面具出手,李立就中了招,这人武功竟这般深不可测?
不过面具这宁愿自己以身试险,也不让下属冒险的做法倒是让穆习容稍稍改观,看来这人不止是会怀疑别人嘛。
罢了,就当是帮他一次吧。
“你不必下去。”穆习容喊停他,不急不缓道:“我有办法不伤一卒地将咲留鸩采上来,谁都不用下去。”
“你有办法?”宁嵇玉有些不信,这女子一看就没什么武功,这崖坡度又这般险峻,她有什么办法能毫无风险地将药取回来?
穆习容知道说不如做,便没和他多争论,“你看着就是了。”
她原地转了下,挑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子,递给宁嵇玉,揶揄道:“来,你不是很会使石子吗?帮我把那只鸟打下来,但不要击伤,稍稍麻痹它一会儿就行。能做到吗?”
宁嵇玉看向她指的方向,远处一只飞鸟正落在一颗枝丫上,啄自己翅膀上的脏污。
他神色冷淡,没接穆习容手上的石子,反倒重新捡了一片落叶,玉手微捻,像是随意一掷般地将叶子飞了出去。
“啪叽。”
那只鸟受了无妄之灾,被砸懵在地上,圆肥的身子都沾满了细小的泥石。
“厉害。”穆习容一合掌,丝毫不走心地夸了一句。
穆习容走过去,将小鸟捧在手上,给它喂下了提前准备好的特质药。
这种药给禽类吃下后,能够暂时用声音操控禽类来做一些低难度的事,比如,飞过去从崖边取药草之类。
越是受训练的禽类,任务完成的便越是出色。
这种特质药是她师傅为了降低采药的危险研制多年而得的,制作难度很大,穆习容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做出了两颗。
现下就已经用掉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