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习容心想自己也真是够悲催的,这宁嵇玉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若是换成别家夫妻,妻子在丈夫每日处理公务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其他女子的画像,妻子不大动干戈质问一番才怪。
如今她倒要好好认错道歉,实在是时运不济。
宁嵇玉神色未见缓和,但想到楚老王爷,还是顿了下,表情稍稍回暖。
“李立说王爷有事与臣妾说,可是什么事?”穆习容问道。
宁嵇玉坐在案牍后,沉声对穆习容说:“想必李立已经告诉过你老王爷的事,本王近日公务繁忙,恐怕不能时刻陪在老王爷身边,正好老王爷对你印象不错,想让你去陪伴几日,你可有异议?”
明明是请她帮忙的话,倒是说的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穆习容心里有些不爽利,但并未表现出来。
“王爷想让臣妾去显宗王府可以,不过……”穆习容顿了顿,看着宁嵇玉道:“不过王爷得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宁嵇玉眼眸微合,问道:“什么要求?”
“这个要求臣妾还没想到,不过不会太过分,一定是王爷轻而易举便能做到的。倘若王爷到时不愿意,不答应便是。如何,王爷应吗?”穆习容道。
宁嵇玉神色犹豫了一瞬,像在思考穆习容要求的合理性,不过正如穆习容所说,如若他真不能做,完全可以不去做,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可以,本王答应你。”
穆习容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午时穆习容在府中用过膳后,便往显宗王府去了。
“小姐,这显宗王府也好气派,丝毫不比王爷的府邸差呢。”
显宗王府的门庭开阔,府前台阶足有三丈长,两座石像张牙舞爪地威立于门前,威风凛凛。
“进去吧。”
……
“习容来啦。”楚偕正半躺在床榻上,下人给他喂进了半碗汤药,他见穆习容过来,便将汤药推开了,让穆习容找个地方坐下。
因为只见过一次的缘故,穆习容多少有些别扭,但还是压着没表现出来,“老王爷贵安。”
“坐吧坐吧。”楚偕面容慈祥,像个长辈似的招呼穆习容坐下。
穆习容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问道:“老王爷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她见他面色蜡黄,眼珠混浊,眼下青黑如雾,身体状态确实不太好。
“比昨日好上许多了,你瞧,本王都已经能坐起来了,他们还说什么病危,招本王看不过是生些小病,打个喷嚏的功夫也就好了。”
楚老王爷边笑边道:“说不定明日,本王还能和你们这些年轻孩子一起射箭骑马呢。”
穆习容也被逗笑了,神态稍稍放松了些,“老王爷您说的事,老当益壮,您的日子还长着呢。”
“哈哈哈哈。”楚老王爷放声笑了,声音听着却有些中气不足,他笑罢,道:“你与嵇玉那小子相处如何?他没为难你吧?”
难道这老王爷叫她来,是想来撮合撮合他们的?穆习容心想着,笑容不由自主淡了些,只说了两个字,“尚可。”
楚偕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自然知道穆习容口中的“尚可”是个什么意思。
“看来那小子对你不太好啊。”楚偕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起来,语气中不觉带着惆怅,“这孩子随他父亲,自小就不亲近人,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本王给他买了足足一年份的糖人,他才稍稍肯给本王抱。”
“知道本王为什么与你说这些吗?”楚偕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