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嵇玉轻笑了下,叹了口气道:“罢了,看在你是本王恩人的份上,本王便不追问了。”
“送玄大夫回去吧。”
他转身掀帘入了轿,穆习容怔在原地琢磨了一下宁嵇玉话中的意思。
看在是恩人的份上?
倘若有一天宁嵇玉若是发现她骗了他,还会对她如此客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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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景一大早便下人叫醒的火气在被穆习容冰渣子似的眼睛一瞪后,霎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容姑娘,你来啦哈哈哈……”蔺景狗腿子似的跑上前坐在旁边给穆习容斟茶。
“容姑娘来的不巧,前阵子我们这还有些六安瓜片,如今倒只剩下一些龙井,凑合喝、凑合喝……”
穆习容憋着一口气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此来为何。”
“我让你们查的事究竟怎么样了,给你们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了我的期限,你们百晓楼便是这样糊弄客人的吗?”穆习容语气不善道。
蔺景陪笑道:“哎呀容姑娘,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尔后他又肃容正色道:“此事确实是我们疏忽,容姑娘让我们所查的人,我们这一个月来并非无所作为,前阵子那些人还伤了我们许多手下,只是贼子狡猾,内有谋筹,外有接应,才叫他们给逃走了,所以……便问不出什么东西……”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已在京城蛰伏多年,应当不会轻易挪窝,如今怕也是暂且离京避风头,等此事过去,他们必然还会回京。容姑娘,我蔺景堵上百晓楼百年声誉,此事最后一定会给容姑娘一个圆满的交代,还请容姑娘宽限一段时日。”
穆习容眼眸微沉,长长叹了口气,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之事,要报仇雪恨并没有那般简单,光靠一个百晓楼,恐怕是不行的。
她紧紧攥着拳,眼中藏着深深的情绪。
无论多久,不论用尽什么手段,她都会找到害了药王谷上下百多条人命的仇人,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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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些了吗?”
王府的金疮药还算管用,秋风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再加上穆习容特意开的药方,里头断裂的骨头也渐渐愈合。
秋风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好上许多。
穆习容道:“这几日你的伤口会开始痛痒,会有些难忍,但你万不可轻易触碰伤处,记得了。”
秋风听言再点了点头,穆习容说什么都乖乖应着。
之前她原本已对自己是否能痊愈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这几日她的手却在飞速地好转,她虽然仍然无法拿握东西,但感觉已恢复了不少,几日前她还只能感觉到痛。
而且娘娘还说她的嗓子虽然被毒哑了,却也并非不能治,倘若她害得娘娘为她花了这么多心血,却还要去寻死的话,岂不是太过不知好歹了一些吗?
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娘娘对她的恩,胜过再生之情,之前是她愚蠢无知,可眼下遭此劫难之后才明白,能遇上像娘娘这样的主子,真是她三生有幸了。
“好好将养着吧,本宫带春知出去采买些药材来。”穆习容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春知陪着穆习容进了一家她之前惯常去的药材铺子,却没有她要的药材,治秋风的哑疾需要的药材关键的一味药便是留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