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竟然真的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穆寻钏听言惊愕不已,震声不可置信道。
明明他离家之前,三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沉默寡言,见了人都不敢抬头,也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女孩,怎么如今却成了工于心计,连家人都这般陷害毒害的恶人呢?
“哼。那女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嫉妒我二姐才女之名,公然在群艺宴上给二姐难堪,只有大哥你识人不清,如今还偏袒她罢了!”穆莹絮气愤道。
穆寻钏听言,看向穆婉衣,沉声问说:“婉衣,可当真有这些事?”
穆婉衣抬头看了穆寻钏一眼,却偏过头去,垂眸道:“看来大哥并不信我们,既然如此,我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何时说过不信你们?”穆寻钏急道:“若这三妹真是这样的人,大哥日后一定会给你们讨个公道。”
之前穆寻钏待这三个妹妹并无不同,他因可怜穆习容幼年丧母,平日里也会多照顾她一些,可如今穆习容变成了这般性子,他心中便有了偏倚。
自己的亲妹妹们岂能让他人欺负了去?
但眼下便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他也知道他的母亲和两个妹妹都不如何待见穆习容这个三妹妹,早前还曾撞见莹儿带人欺负她。
总之他接下来会在京城待上不少的时间,自会有机会看清他这个三妹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夜色如墨,秋行冬令,风一吹过落叶便成片掉下来,枝头沾了料峭春寒,隐隐有肃杀之意。
“夫人您真的要进去吗?”
穆府中一间丝毫不起眼的庭院外,柳霞眠站在门外,披了一身挡风的青墨色外衣,她眼中情绪不明,定定看着那间院子,似要将它望透了去。
“将门打开吧。”
柳霞眠吩咐林妤锦道。
林妤锦神色隐隐不安,却只能从命。
要知道,这清筑院里关着的,可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女人。
这女人之前是穆府里的二姨太,十几年前却忽然一场变故,这女人就像被邪祟上身了一般性情大变,有时还会无缘无故伤人,整日里胡言乱语,神态嗔癫说要找回自己的孩子。
她原本应该被赶出穆府,但穆显阳还是念着那么点旧情将人留下了,关在这间院子里十几年,只有一个下人伺候着。
柳霞眠进了院中,院子里不经常打扫,像是荒废了许久,空气中还隐隐飘散着霉味,柳霞眠捂着鼻子,嫌弃地皱了眉。
院中没点灯,破旧的衣物挂在庭外的横杆上晃荡,像人的影子,在地上飘来飘去。
林妤锦见这如同鬼宅一般的宅子已是怕的不行了但柳霞眠却没生出丝毫退意,她吩咐林妤锦道:“去掌灯。”
林妤锦哆哆嗦嗦地进了主院,点了灯,院里一下亮堂起来。
然而下一瞬,院子里却忽然传出女人的歌声。
“……跳花墙,小哥儿笑,来到檐下筑巢巢……辫儿弯,鞋儿掉,小哥儿衣袖要挽好……不吃谷,不吐糜,娘亲夜里把你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