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知微喜,连忙问道:“娘娘好些了吗?”
这问题问的……
穆习容该如何说呢?
好,又不好。
好在那样的热不再持续不断地翻涌上来将她吞没,不好么……这样的天气被硬生生塞进一桶冷水里,换了谁能好?
穆习容无声出了口长气,道:“不必担心,我已好上许多了。”
春知听穆习容表达清楚,也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方才娘娘真是吓死春知了,春知还是头一次看见娘娘那样………”
穆习容自然晓得她方才是个什么情状,此时若是还不知道她中了什么药,那这十几年来她学的东西倒全还给了她师傅了。
只是……她究竟是何时中的药?
在那茶馆时,她分明已经用特制的巾帕掩住了口鼻,莫非是……
穆习容眯起眼,忽地眼睛一亮,“春知,你去替我将梳妆台上左边第一个匣子里的那张字条拿给我。”
娘娘此时要一张字条做什么?
春知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按吩咐拿来了字条,“娘娘,给您。”
穆习容接过,小心翼翼地展开,将那字条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
果然,那春.药是沾在这字条上的!
只不过她在展开之时,药味被香囊里的花香掩盖了,她那时才没有察觉,因此掉以轻心中了招。
而此时这药性已经淡了许多,几乎闻不见药味,看来是用过一次后便失了效。
穆习容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的冷水,才从浴桶里起身。
她更衣后,急于想应证自己的猜测,裹上一件披风后便出门去找宁嵇玉。
她刚进别院,正巧撞见李立从里头出来,问他说:“李侍卫,王爷呢?”
李立却摇了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王爷不在书房,不知去哪里了。”
倘若王爷并不想让他跟着,那么王爷的行踪他大部分是无法知晓的。
“王妃这么急着找本王,莫不是又中了什么药了?”一道极淡的,却隐约带着些调侃意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穆习容转过身,看见宁嵇玉正披着月光缓步走过来,身上的衣服已非白日里那件,全身似是散着些若有若无的冷气。
“王爷。”穆习容敷衍地欠了欠身。
宁嵇玉见此挑眉,道:“怎么?王妃这般态度,是在怪本王给王妃解药时,没用对法子不成?”
穆习容扯着嘴角笑道:“哪里会,臣妾是在谢过王爷施救及时,没有趁人之危。”
她还有事要问,自然不能先将人得罪了。
“所以你这般急着找本王,就是为了表达你对本王的谢意?”
穆习容无心绕弯子,径直道:“臣妾是想问那些人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