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下,县令陈卯喝道,“云氏,你可知枭大与李氏是否有勾结,此二人是否相识,务必据实以告!”
一旁的师爷,舔了舔笔尖,如实录下这堂上的一言一行。
李思华怯怯地不去看云锦瑟,心中暗道,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一起死,我此举也是为了自己性命,你切莫怪我。
打定主意,她自壮了壮胆子,回道:
“回大人,民女与李氏同被枭大所掳,他二人似是旧识,言语间都说些什么银钱、买凶之事,民女也不甚明了。”
此话一出,民众哗然,更加坚信李思华其罪当诛。
陈卯得了满意的答复,脸上作出勃然大怒的神色来,叫道,“大胆李氏,为脱其罪,胡编乱造,藐视公堂,何其可恶!”
说着,命师爷当庭拟出罪状,让李思华签字画押。
“冤枉!”
锦瑟见李思华胡诌,抓住她的衣袖就要质问,“你自己做了哪些腌臜事,自己不知道吗?此番也是为你自己的清白啊,难不成真要担了这杀人的罪名?!”
“不是你对我说的吗,只是污那陈氏清白,并未买凶!”
“若我将你我之事对县令大人据实以告,今日在堂前被处决的可就是你了!”
后一句话,锦瑟特地压低了声音。岂料李思华丝毫不怕,大着胆子低声道,“若世上没了你,又岂会有人知你我之间的辛秘?”
“你一人死了,还得我一人偷生。若是公告众人,怕是咱们俩都不得活路!”
此话一出,李思华心之所想顿时昭然若揭。
锦瑟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慌忙间,她只想着,万般坎坷,她都淌过来了,今日难道就要命绝于此了吗?绝对不成!
她二人本是低声交谈,声音起起伏伏,众人也听不甚明了。只见此刻那恶女李思华忽然似癫狂了似的,大嚷大叫起来。
“看来陈氏所说,竟是真的,你当真是狼心狗肺、天理难容之人!”
“大人!大人!民女有冤屈要诉!”
“民女并非真正的李思华,此人才是真正作恶之人!她才是李思华!”
“跌入山崖醒来之后,我二人不知为何互换了躯体,这才如此,大人不信,可以叫与我二人相熟之人查证!”
既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
留如此恶性之人在世,怕是她就此赴死,也忍不住化为厉鬼将其带走。
此言一出,围观者一片震惊,皆是目瞪口呆,左右相顾,一脸讶然。如此闻所未闻之事,如今骤然听说,只得一个荒谬。
锦瑟状似癫狂,也不管旁人信不信,只一味拉着李思华不松手,生怕她逃开了去。
李思华生怕有人信了她的话,大叫道:
“疯了!她疯了!胡言乱语!”
陈卯听得那“李思华”之言,正是错愕之时,得了她此语,瞬间知道了解决问题的最优方法——权当疯言疯语罢了。
“来人!将李思华拖下去打上二十个板子,秋后处斩!”
一音定论,此事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