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见证这伟大的一切呢?”
辛长乐高举着那卷书籍,笑道,“不过是稍稍利诱,一个个正人君子们,便统统趋之若鹜。”
锦瑟见他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叹息着摇了摇头,问道,“那此次你又打算怎么办?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周雅之,亦或是,你打算自己亲自出马?”
辛长乐这才焦急起来,“不行,我不能死,我若死了,这移魂之术,可就后继无人了!”
随之,他又仿佛分裂了一般,自言自语道,“不可、不可,我怎么能不管瑟瑟呢,我要去救她。”
辛长乐望向门口,仿佛想做些什么,双腿却无法动弹。
他只能恨恨地捶打着自己无用的身体,似乎这样便能发泄掉些许的痛苦。
锦瑟望着窗外小小的一方天,只觉有一张密密的网,网得她,丝毫不得动弹。
如今想来,在江渡村的那些日子,竟是数些年最为安逸的。
似乎北麓山坠崖之后,她的人生仿佛就跑偏了似的,一路绝尘,半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若是人没有这许多的执念,一切,怕是好过得多。
若是不爱,便不会来这盛京,便不会伤心。便不会遁走,便不会连累一条性命,便不会因复仇故地重游。
可是,当瑟瑟一条鲜活的性命放在她的面前,她又能如何选?
对自己恩重如山之人,视若不见?
锦瑟自问做不到。
“再往西走上数十里,便是叛军的营地,明日,我先去营中探探虚实。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锦瑟望着辛长乐,冷冷地说道。
锦瑟关上门,只觉得心头乱的很,万般思绪,跟车轱辘似的,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
虽说同辛长乐说了去敌营之中,可她如今半点计划都无,难不成真赤手空拳地进去?岂不是只剩任人鱼肉的份!
锦瑟问店小二要了一坛子酒,径直爬上了屋顶。
饮得正酣畅时,她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异香。
若是以前,她定然分辨不出,但在瑟瑟身边耳濡目染了这许久,她对这香味再熟悉不过了。
分明是迷魂香!
糟了!
锦瑟担心起屋内的辛长乐,他此时跟个废人无异,若是再被人迷晕,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锦瑟立刻捂住鼻子,偷偷下了屋顶。
待到了客栈内,锦瑟这才发现情况十分不妙。整间客栈都是静悄悄的,仿若四下无人般,连平日里最为聒噪的店小二,此时都安详地趴在柜台上,睡得正熟。
锦瑟在柜台处寻了一把柴刀,似猫儿般,潜行到了房间。
那里,赫然有人在说话。
“你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还有胆子跟小爷谈条件?”
黑衣人的身影印在窗纱上,张牙舞爪,似鬼魅般。
锦瑟暗自蹲下身子,生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