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摇了摇头。
“逃出去的那十五人呢?”
锦瑟不自觉瞳孔微张,原来他们早已准备了后手,这才答应得如此爽快。
“有一个还有些气,已经送往医馆了,但不知救不救得回来。”
朱大人只能叹一口气,“本以为抓住了那葛暮春的把柄,不想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锦瑟不免问道,“不知这葛暮春是何人?”
“是清河县的县令爷!”
海潮快言快语回道。
锦瑟有些惊疑,指着一旁的鲁大山,一把撸起他的袖子,仔细辨认了起来。
朱大人顺眼望去,只见他那手腕处,赫然纹着“暮春”二字。
“有谁知道这鲁大山的来历!”
朱大人喝道。
只是这一路跟着他来的都是盛京知根知底的人,半个土着都无。只有一个海潮,也是个一知半解的,一时间竟无人应声。
此时,在一旁树根上坐着的孙婆子出声道,“这伙贼人饮酒作乐之时,老婆子曾听得一两句,说是这鲁大山的娘,原来是二龙山的当家的。”
“他爹呢?”
这是朱大人现下最想知道的。
“他爹是谁不知,只说是个落魄的秀才,被他娘掳上山,生了他。后来抛下娘儿俩,不知去往何处了。”
线索到这里,显然又断了。
锦瑟虽然也往这上头联想了几分,但却觉得不可思议,“哪有当爹的做官,当儿子的连饭都吃不上的,这不可能。”
陆三儿却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那边,官兵们收拾好一院子的尸体,整齐码放在一旁,一把篝火,就这样付之一炬。
清点他们遗留下的东西时,好些人都吐得昏天暗地。
朱大人面色都颇有些难看。
海潮在一旁抹着眼泪,哭道,“大人,你看,我不曾骗你吧。”
真相往往如此荒谬。
身在盛京的朱石从不曾设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这样活着。他只能按了按海潮的肩头,径直走向院外。
陆三儿拉着锦瑟,为她包扎着伤口。
“你也真是莽撞,既看到来人了,硬往上凑什么热闹。嫌命不够大吗!”
锦瑟被他手上的动作勒得生疼,却不敢反驳,只得呵呵傻笑着,企图混过去。
正说话间,朱石凑了过来。
还未说话,便郑重一拜,唬得二人连连摆手后退。
“这一拜,是想请二位到清河县衙门,为我等做个证人。”
陆三儿跳脚,“要说作证,那俩老头老婆子不是更合适?”
朱石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那孙大爷二人胆小得紧,生怕惹得二龙山的报复,说什么也不肯。
“这里山匪猖獗,寻常百姓活的都不安生,自然是怕了。”
锦瑟吸了一口气,说道。
“朱大人应该不只是想为死去的同僚伸冤吧。”
陆三儿探究的眼神望着朱石,对方也不怯懦,直直迎了上去。
“不瞒着二位,这西戎近日山火连连,四处都发生了暴乱。陛下派我等来,一时为了安定民心,二来,也是为了扫除这里的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