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小师弟离去，俞雾菲无力地叹了口气。

“真是抱歉，让你难做了。”又是一阵雾气翻腾，禄存的身影从中走出。

“师父。”

禄存点点头，挥手消散身后笼罩巷子的雾气：“是新品种的自动傀儡，难怪隐蔽性这么强。”

狭窄的巷子里，躺倒了一地的残骸。

却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傀儡，而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烈景象。

但也不是人类的尸体，反而更接近于某种血肉和机械融合的产物。

禄存面不改色地蹲下来，仔细检查着其中一具残骸。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算是改造人了吧？偃师那边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用人类为原料制作傀儡？”俞雾菲接下去问道。

“不，应该是用‘血肉’或者说‘细胞’为材料制作傀儡。”禄存神情严肃，“虽说外表看上去像人，但它们从一开始，本质上就不是人类。”

“但说到底，”禄存站起来，拍了拍手，一队桶型机器人驶来，开始回收这些残骸，“如果让我们白银傀儡师来对付的话，恐怕还是会受铁律的影响，只有你们凌家班的人，才能无视铁律进行击杀吧。”

“是时候更新铁律了。”禄存说道。

“师父，”俞雾菲突然开口问道，“您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小师弟？”

禄存转头看了看她，说：“要说为什么……毕竟我跟他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嘛。”

俞雾菲却是明显不信：“不用再拿这种理由骗我了，您隐藏实力至今，我不相信曾经的小师弟真的能够杀死您！”

禄存无奈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呀。”

“这不是理由，”俞雾菲执着道，“我早在十年前便成为您的弟子，您当时的实力便已经很强了。”

“我可没说是这么短时间内……”禄存摇头轻声自语道，然后又大声说，“不过实话说，我真正想干掉的，是原典《千机变》啊。”

……

凌星夜白跑一趟，很快便回到公寓。

女生们已经走了大半，房间里顿时显得宽敞许多。

不知火瞳、远山遥、御坂姐妹和食蜂操祈几个还留在这里，再加上神裂火织、土御门元春和上条当麻三个邻居，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凌星夜对这种“小规模”的聚会已经不再感到惊讶，自然地加入其中。

端起自己的茶杯，凌星夜才注意到桌子中间摆了一只铁盒子。

远山遥面色苍白地盯着它。

“这是什么？”

“不清楚，刚才有人突然送来的。”不知火瞳说道，“附带的字条上写着是给星夜你的东西，所以我们还没有打开。”

神裂火织表情严肃：“星夜，最好小心一点，送它来的是个高手，突然出现，速度很快，我也只来得及斩断了他的双腿。但即便如此，也没有留下他，依旧飞速逃走。就好像……没有伤痛的傀儡。”

“自动傀儡？”凌星夜连忙划开指尖，用血液在空气中勾画符文。

这是凌星夜唯一掌握的“法术”，即解除“偃师诅咒”的仪式。

但说白了就是用自身的“白银之血”去抵消自动傀儡的“疑似液体”罢了，所谓勾画符文也只是为了让血液更好地挥发出去。

做完这一切，凌星夜终于放心，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铁盒子上。

“不要，别在这里打开！”远山遥突然制止道，脸色很是难看。

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旁早已跃跃欲试的御坂美琴已经操纵着电磁力，将盒盖掀开。

并且凑过去一探究竟。

“呀！！！”一向大大咧咧的御坂美琴顿时发出十分女生的尖叫。

并且下意识地把盒子推开。

用力过猛，以至于盒子倒下，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是一颗头颅。

并非什么古怪艺术品，而是一个货真价实，从某人身体上砍下来的脑袋。

顿时，凌星夜耳边炸响一片尖叫。

而凌星夜，却认出了脑袋的身份。

不久前还打过交道——神之右席，左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