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婉妹如何了?身子可好些了?”赵春绮说话的时候,刻意将身子往屏风旁挪了挪。
卢氏低头啜了口茶水:“诶,还是老样子,整日就在屋里闷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母亲倒是也去济梅院看过几次,婉妹都托说身子不清爽,总是不肯见人呢。”
静姝睨了眼卢氏,微微笑道:“在屋里也好,外头是非太多,婉妹一个人怎么应付的过来?”
楼下忽而爆出了一阵喝彩声,显然方才是有人斗茶胜了一局。
“听说,凌夫人已经来府里探望过了,等改明儿婉妹身子好一些了,也该去凌府道声谢的。”赵春绮眼望着楼下人群攒动,似是不经意说道。
“三太太也说,凌府到底是大家,有气度。不仅仅是凌夫人来瞧过了,说是凌府的大公子,也遣了人来相问呢。”卢氏轻挑眉梢道。
静姝“嗤”的一声笑,不禁问道:“为何是大公子遣人来?照理说,挂心的难道不该是二公子么?他这算不算越俎代庖了?”
“啪”的一声,屏风后头响起了一阵茶盏跌落的声响。继而是侍婢们的一阵骚动,多半是忙着在收拾着什么。
“婉妹嫁过去,那也是做弟媳的人。大公子关切两句,倒是也显得有几分做兄长的情意来。终归不过是一家人,也不必计较这些吧。”赵春绮瞟了眼静姝,多少又带了几分打笑的意味来。
凌家大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外人或许不大晓得,可屏风后屏息听着的谢氏却不会不知晓。她这位相公身后的风流帐,那是数也数不清的。
平日里凌大公子出去彻夜未归,谢氏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将人给带回府中,她依旧是大房长媳,那就权作什么都不晓得,一副难得糊涂的模样。
可是方才听了这么一会,赵家女眷的话却叫谢氏多少心生疑虑来。这母亲去赵家闹了一场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可是相公还遣了人去关切过两句,这又该从何说起?
难不成,他是……
谢氏越想越不对劲,浑身上下如坐针毡,脸上的肌肉也禁不住一阵阵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