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瀑峰。

这里的气氛并不好。在决定搬出千机城时，有半数的弟子留下了，她们不愿意离开。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可韩霜就是无法高兴的起来。

“霜儿，你怎么了？”

韩梅问。她是韩霜的大姨，对孩子还是很关心的，一下就看到了霜儿的不开心。

“人为什么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韩霜发出了灵魂拷问。

“因为我们还没死，所以还活着。”

韩梅说道：“活着是自然状态，死是改变。看开点，不要乱想了。”

“你来做什么？”

“来选些弟子入宫，要求是太极境的年轻人，不喜欢修炼，愿意做凡人的。”

“这可太多了，出来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寒山宗有弟子数百万，修为高的都有太多的牵绊，年轻人羁绊少，想法也多，换个新环境的欲望也强烈。

可以说，离开千机城来到大茂山的弟子都是充满朝气的。韩霜跟她们比起来，就显得老气了，这强烈的对比，才是她忧郁的根源。

修士的寿命太长了，样子看着年轻，其实心态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可能不变。

“娘娘，我想辞职，把寒山宗交给年轻人管理吧！”

“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还没有。”

找男人和嫁人是两回事，寒山宗不缺男人，外门都是男子。

嫁人的话就是退出宗门了，这个是自由的，包括门主宗主在内。

“哦，这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发表意见。”

韩梅是韩霜的大姨，若是她嫁人的话，做为长辈是有参与意见的。若是单纯的就是不想干了，还是要尊重人家的心灵自由，不干预为主。

“好吧！我带人去王宫，娘娘回去后跟王后说一下，给我安排个守卫之类的位置。”

……

寿仙宫。

帝辛在研究盘古祭坛的位置。这是一个很玄妙的知识领域，非常的迷人。

按说这个无法天的世界应该是实实在在的，处于无限接近理想的状态。

可就是这种实在，才产生了本源空间。帝辛认为，是物质世界的极致挤压，才使得精神层面出现了“形”、“质”皆备的本源空间。

在下界，盘古天地和前世地球世界的物理性质差不多，能量依附与质量存在，两者相辅相成，相互包容，相互转换。

在这无法天不一样了，规则压制下，物质就是物质，追求极致真实的存在，使能量与质量泾渭分明。

但是，这个分界线也是相对的，越过分界线，两者依旧是纠缠在一起的，成浑沦一体的状态。

“本源祭坛，没错的，盘古祭坛就是本源祭坛。”

紫竹林灵泉通道被帝辛的本源祭坛覆盖了，融合焊接在了一起。

帝辛的本源世界连通了一个天地，真实存在的天地。进入本源空间，通过祭坛上的神庙便可以进入那个叫做卡慕的天地。

跟盘古一样，卡慕也是开天辟地的大神，确切的说卡慕其实就是混沌本身，一次呼吸就是一次天地生灭的轮回。盘古大神也是如此，盘古就是混沌呼出的一道气息，说是三分为三清，不如说那一道气息化生了万物。

所有的一切都是盘古，所有的一切都是卡慕，天地宇宙的轮回，生灭再生灭，只有脱离天地，飞升上界，才算真正的割裂。

“破九？”

不是，依旧是破二的境界。卡慕天地还不是帝辛的本源，他只不过是建立了一个联系，还需要更长的路走。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本源连通了卡慕天地，那个天地宇宙飞升上来的人都会先来到大茂山，成为大商朝的子民。

这个是不容选择的，因为这就是你的出身。就像孩子不能选择父母一样。

当然，你要是不爽，那就别飞升了，留在下边没人管你。

“素衣？”

“奴婢在，大王请吩咐。”

素衣的职责就是“答应”，一喊就应声。

“派人去把兰妃请回来。”

“诺！”

兰妃就是韩兰兰。盘古祭坛不用找了，先不说找不到，就算是找到了也没用。

对于祭坛，帝辛有着绝对的掌控权。那么，盘古祭坛一定也有主人，必须先找到这个人才行。

否则，他是不会踏实的。

「主人，本系统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连通下方天地的祭坛都没有主人，因为他们都死了」

“嗯？”

这玩意儿很危险。若真如此，那自己岂不是也危险了？

「的确如此。不过，主人你暂时不会有事。」

“怎么说？”

帝辛问。

系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传了一段信息，帝辛消化后才明白过来。

这无法天有两种本源道，最先是本源祭坛道，就是如来、帝辛、鸿钧他们修炼的这种。

也可以这么说，无法天世界就是修炼本源祭坛道的修士创造的。

在无法天之前，类似盘古天地、卡慕天地的小世界有很多，小千世界的修士也都在追求超脱天地束缚。有追求就会有成功，第一个超脱者在太极境大成后，摆脱了天地的束缚，超脱了混沌。

可超脱时候才发现，天地之外什么都没有，是真正的虚无，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这虚无被称为太虚。

这位超脱者以前的名字不重要了，他见识到太虚后，便自称太虚真人。

太虚真人是个积极乐观的性格，他并不相信宇宙世界是孤立的，想要找到同类，和他一样超脱天地宇宙，看到太虚世界的超脱者。

太虚真人开始研究，参悟太虚，最终被他给“无中生有”，“无极生太极”，真的创造出了一个世界出来，就是现在的无法天地世界。

有了这无法天世界，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一千个小世界的超脱者出现了，被吸引到了无法天。

无法天又连接他们各自的天地，贡献能量，拓展无法天，演化万物，造化众生。

这些人成为了无法天第一批居民，每一个都装着个小天地，小世界，连接小天地的便是本源空间，本源空间就是他们原先的世界。

太虚真人是第一人，他修为最高，继续修炼，竟然让他把自己出生的那个天地小世界给炼化了，成为了他脑海中，心中的一个思想世界，意识世界。小天地的生灭，运转，模样，规则等等，都随着他的意志，意念改变。

他迷茫了，恍惚觉得所谓的下方天地其实都是假的，是他幻想出来的。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所有的人都把下方世界炼化到了意识内，炼成了意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