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晚篝火的光，战九音和季国章一起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九音，你为什么会怀疑你的母亲？”四下无人，季国章问战九音。

“外公，您看这两封信。”战九音拿出了信递给了季国章，“一封是阿娘写给我的，一封是她写给华东泽的！”

“九音，还有别的证据吗？”季国章拿着信的手都在颤抖。

“刚才，我试探过了，阿娘……她不想被我们救出来。”

寒翊和她都试着去救季诗芸，对方是有逃走的机会的，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季国章听到这里，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外公！”战九音飞快的扶住了老爷子，让他坐在了凳子上。

季国章抬手，一道结界将两人包围，老爷子喃喃说道：“九音，我要告诉你一个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秘密。”

战九音愕然，是什么事情，让外公在这个节点要告知她。

季国章张了两次嘴，才开口说道：“九音，你的阿娘是孤儿！”

听到这句话，战九音一下子就愣住了。

“孤儿？”

战九音眼神失落，那也就是说，她和外公一家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季国章轻轻拍了拍战九音的肩膀，“孩子，到什么时候，我们是一家人，我都是你外公！”

这就是他一直没有说的原因，九音生下来就很可怜，没有父亲的疼爱，母亲也常年不在身边，还在季家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心里一阵酸楚，哀叹道：“当年，在兽世国，你外婆捡到了一个弃婴，那个孩子就是你母亲，寒冬腊月，她一个人在在襁褓里哇哇啼哭，你外婆心善，就把她带回了家，你外婆最喜欢女儿，却生了两个儿子，这也弥补了她的遗憾。”

回忆往事，季国章心里阵阵酸楚，他垂眸继续说道：“诗芸慢慢长大，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娃，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想让她参军打仗，只想让她好好陪伴你的外婆就好。”

“没想到，诗芸越长大，我越能感受到她的不一样，她是那种天赋很强的孩子，十几岁就被送到了中界，她生了你，从中界回来。”

“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问她你的父亲是谁，她只说孩子姓战，战学院的战，其他的她什么也不说，我和你外婆也不想逼她……”

战九音还是有诸多疑惑，“外公，你查过阿娘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季国章点了点头，“从收养诗芸开始，我们就在找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但是找了几年也是了无音讯。”

战九音揣测道，“那一切的症结，应该都在阿娘去中界的那两年。”

季国章眼神中的失落，完全弥散开来，“可是，在中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战九音一边帮外公疗伤，一边说道：“我本来想偷偷对阿娘搜魂，但是刚发现她的奸细身份，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我才完全怀疑她了……我相信，她有能力不变成一个傀儡。”

战九音黯然神伤，毕竟季诗芸再坏，也是她的母亲。

季国章一边惊讶于战九音竟然会搜魂，一边发现了战九音的神色变化，她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本来这孩子就没有爹，现在自己的娘，竟然是一个想要挑唆人族和巫族战争的罪魁祸首。

今天，他告诉九音这个消息，等于让她失去了所谓的家人。

“九音，我永远是你的外公，永远！”季国章起身，“既然，你母亲已经选择了那条路，接下来，说不定会有更多傀儡军来攻击！”

“说不定，所谓的立夏的计划，他们会提前启动…….”

战九音当然也想到了这里，夜凉如水，战九音闻到了空气中是尘土和血腥的味道。

出了营帐，寒翊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此刻心里的所有感受，寒翊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