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不吃?”
“我喜欢果子,肉给你。”弃枫不由分说就把那一大块香喷喷的烧鸡塞到明芄手上。
他说完起身,拿起一个有些青涩的果子。熟透了的方才都被蒋梦裁给挑光了。不知为何,明芄感到有些心酸。
她正感动着呢,山洞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肢体划过枝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下分外刺耳。
除了蒋梦裁,其余三人霎时放下嘴边的吃食,起身提起剑,防备着山洞外面。
是妖兽来袭?还是修士来攻?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愈益急促,就是往他们这里来的。凉桑胆小,不断往后瑟缩。明芄的心也越提越高。弃枫想都不想,大步跨到最前方,把其余三人都护在身后。
他们几人正如临大敌,终于,前方浓密的灌木丛里,蓦地钻出了一个人脑袋那么大的圆滚滚东西,上面依稀有六个白点儿,那东西还连着一个人的躯体,从树丛里冒了出来。随之还传出了一句嗫嚅:“……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香?”
那圆滚滚的东西,可不就是和尚钟事了的脑袋吗?
“怎么是你这个耍流氓的淫僧!”明芄瞬间想起了早上的事情,跳将出来破口大骂道。
钟事了见又遇熟人,眼皮一跳,瞬间变得十分不好意思,道:“原来是施主你啊,真是太巧了……不对不对,贫僧想说,你误会了,早上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明芄怒吼,想教训教训钟事了,但脑袋还算清明,控制住了没去拔剑,而是扯出九折湛金枪,就要往和尚身上刺去。
弃枫和凉桑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蒋梦裁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她在吃饱之前,是绝不会空出嘴来解释一番的。
和尚见她来者不善,只能躲闪了几下,边躲边道:“小施主切莫动气,且听贫僧把话说完……”
可明芄半分不理,钟事了无奈,见她那柄枪耍起来有些花头,只好也施展出自己的独门绝技。只见他倏忽间,浑身散发出一阵迷幻的淡绿色气息,然后为了躲避明芄的出击,足尖往地上一点,那散落着枯叶的泥土之上就生生绽放出一朵莲花。和尚往后退了多少步,地上就势如破竹一般冒出多少莲花,有了这些莲花的托举,那和尚的步履越来越轻盈,躲闪也愈发随心所欲,看得边上几人眼前一亮。这绝技,正是和尚自小在寺庙中习得的,不属于任何仙派的佛门秘术——步生莲。
和尚没有伤害明芄的心,明芄也奈何不得那和尚,两人打得半真半假,弃枫一时不知该不该出手相助。
但这时候,又有一人从刚才和尚冒出来的地方出现了,他见升起篝火的人竟然是明芄,还追着和尚纠缠不休,于是二话不说,上前阻拦。
明芄正要使出自己最得意的自创招式,枪尖即将蜿蜒着刺中钟事了的后背,就被另一人一手握住,然后三招两下分开了胶着的二人,把那和尚甩到身后,两手作势要擒拿住明芄的手腕,再将她整个人压到地上。
弃枫见状,哪里能忍,瞬间冲上前去。他原本资质平庸,修为不精,按道理是绝对打不过那人的,可当他见到明芄被控制住扭着背过身躯的时候,不知为何再也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要把明芄从那人掌中拯救出来。
明芄被弃枫从那人控制中解放出来,须臾之间,打架的就换了两个人。
弃枫直接御起黑召,剑光凌厉,招招不让,黑召在他手里,总算发挥出了真正实力。尹牧行本来只抽出了一把剑,但惊讶于这个打扮普通的灰衣少年好生了不得,在顷刻之间居然与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他决心抽出另一把剑来,全力迎战。那迎锋派的双剑剑术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两把剑花样百出,舞得明芄被剑光晃了眼,好容易才看清了那人正是和钟事了一组的甲等弟子尹牧行。
对于尹牧行,明芄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便连声大喝,制止了弃枫,二人这才被明芄打断,相互重重对了一掌,分离开来。
“呼!”蒋梦裁把啃得干干净净的一副鸡骨架丢出来,捂着浑圆的肚皮起身,走向面前滑稽的几人中间,细细解释起了原委。
半刻钟后……
“你这登徒子,竟敢对明师姐如此不敬!”凉桑气愤地一跺脚,骂了那和尚一句。
钟事了满脸绝望道:“你们听我说啊,贫僧真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但也是真的感觉她胸口……”
凉桑打断他:“出家人清规戒律森严,你还对人家的胸说三道四的,成何体统!”
“不是,贫僧真的感应到……”
“别说了!看在你还从海里救了我师姐的份儿上,我凉桑就饶你一次,下次见面……”
钟事了急得想要冲着树干一头撞死,突然,他感觉到了另外一丝相似的气息。
他一拍脑袋,急匆匆冲到弃枫面前,也不管这陌生少年脸色有多么不虞,不由分说就扯开他的衣襟,伸手往里摸索,好像在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