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蒋梦裁愉快地收回手,没人要她的食物,她才开心哩。
“还是你比较明智,让凉桑早早带着全部灵晶走了,不然这次真的要前功尽弃。”
“嗯,我们还是尽早去找凉桑,免得他那边又出什么岔子。”
弃枫思虑周全,可没想到,他刚说完这话,就见凉桑鼻青脸肿地从远处飞了过来,见到他们之后,双目含泪痛心疾首,头还撞到了歪斜的树杈,狼狈滚落在地,又添新伤。蒋梦裁“哎呀”一声,然后上前扶起他,见他满脸惨兮兮的丧家之犬表情,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货真价实的“出岔子”!
明芄大惊:“你怎么这样了?”
凉桑如鲠在喉,见三人都惊讶好奇地望着他,蓦然间想大哭大嚎出来,但又怕自己这样惹人恼,只好压抑住嗓门,一下一下不住抽噎,活像个被玷污的小姑娘。
还是弃枫猜得准:“你被其他清虚派的人抢了?”
凉桑知道瞒不住,终于嚎啕出来:“我们全部的灵晶,都被两个清虚派的人给夺走了啊…………呜呜呜呜……我对不起大家。”
“什么!”明芄闻言,勃然乍起,蹦到了凉桑面前,晃着他的肩膀慌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出去就又碰到人了?”
凉桑还在哭,弃枫接话道:“不是别的人,应该是刚才上官秋和高渠弥两人的同伙,只不过,他们一直隐匿在边上,明面上只派出来两个,暗地里,还有两个,专门等着去劫凉桑。”
明芄倒抽一口凉气,跺脚怒骂道:“这些人,竟然贪诈如斯!”
凉桑抽噎不已:“对……对不起,我没能守住灵晶……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啊……都、都怪我……”
蒋梦裁也委屈地嘟着小嘴,只能安慰着拍他的背:“不哭不哭,好凉桑,不怪你……”
明芄放开他的肩膀,默默的,低头紧皱着眉,她也知道这个小师弟不厉害,被两个清虚派的人围追堵截,能全须全尾好好回来就不错了,实在不应怪他。但两天的心血被抢,她像是被人生生刮了一层皮一般,心疼欲死!
“这不是你的错,”弃枫起身,走了过来,把手轻放在明芄和凉桑的肩膀上:“归根结底,是我想得太简单,误以为他们只有两人……哼,也是,两人再怎么自大,也不会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拦下我们四人。你打不过那两人是情理之中,没人会怪你。”
明芄愤愤附和:“没错,都是因为那姓上的和姓高的过于狡诈,自报家门倒利索,先礼后兵一套一套的,装成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可谁曾想,犄角旮旯里还蹲着两只苍蝇,忒无赖!”
蒋梦裁二次附和,还加重了语气:“明姐姐说得对!忒无赖!!!”
弃枫点点头,面色隐隐显露出痛心,道:“这计划到底还是我安排的,责任,也应该我来承担。”
他说得诚恳,其他三人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说什么好。灵晶丢了就是丢了,还能如何承担?难道,他想去追那几个人把灵晶抢回来?
“哎呀,不要谁承担!”明芄连连摆手,摇着头装作不在意:“这件事,谁都没错,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弃枫并没有回应,而是低头凝神细细想了片刻,明芄看他好像还在自责,也无可奈何。其实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两天前,在小岛上,她大言不惭说要挤进前一百,可第二天都快过去了,通灵玉上,“一千四百八十七”名的排次,刺眼得很。
这时,四象镜内第二天的太阳逐渐下坠,暮色从树干之间直射进来,光辉为弃枫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那一瞬,明芄感觉他好像有些变了。却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周围的一切华彩都集中在了这个平日里平平无奇的同门身上。
弃枫抬起眼帘,这次,湛黑的瞳孔直接转向了那只三阶悬目龟。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明芄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