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蔡老板露出贪婪的笑:“名儿里带金,同类相克,去试试。”
于是,夏紫钩拖了鞋,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蹲下身躯,娇小的双手握住了矛尖下的柄部,两脚往上抬,身子竖得比直,就这么倒立起来了。
蔡老板抚了下掌,由衷地为她的聪慧喝彩。
她稳住了身子,再放开一只手,探出去抓前面的矛柄。渐渐地,她倒立着,一点一点往前挪。锋利的矛尖好几次差点刺到她的眼珠,她的碎发刮过刀刃,轻飘飘落下几缕,额头上冷汗涔涔,却半点不敢擦拭。可当她见到女孩的死状,惊惧交加下,双臂还是因脱力而剧烈颤抖,浑身抖如筛糠,整个人控制不住往下倒去。然而,她赤着的一只脚往下一勾,脚拇指夹住一柄刃支撑住身体,拇指缝隙里一道深深的伤口,流出血来,她却咬牙再次倒立起来。
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她终于还是艰难通过了,她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通过刀阵的女孩。
蔡老板很高兴,从此,悬衣楼开始倾尽全力培养她。逐渐地,悬衣楼诞生了一位舞技超绝,色艺双全的头牌舞姬,整个洛京,乃至整个桑羽国,都无人能与之争辉。同时,她也是悬衣楼最大的摇钱树。
沥魂珠摄取了她的灵魂,只有在回到地狱般的刀阵上才能获得些许意识,而其他任何时候,蔡老板,或者是他的手下,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己。所以,在她印象中,只有无尽地起舞,起舞,起舞……舞到双脚磨烂,舞到头晕目眩,舞到她姿容不再,完全失去利用价值为止。
她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暗无天日地过下去,直到一年前,莫蹉跎终于找到了她,认出了她,并义无反顾地闯到她面前,当着蔡老板的面,捅破头顶密密实实的枷锁,迎来一丝自由的天光。
悬衣楼的人很快上来拉扯,时间紧迫,他们只来得及说了不到三句话,而剩下没说的,她暗中写在纸条上,放入了冰皮芙蓉糕的盒子里。
她要为自由,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