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郁盯着他的脸看了直直一分钟，心想，这人不会从认识开始就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那看来自己可以平衡了，比他晚一点，这不吃亏。

顾承源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硬道：“怎么？不能喜欢你呀？”说完语气又弱了一点，“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到后面和你混熟了以后，才明白的。”

这日子可是需要纪念一下，毕竟特别重要。

他虽说有些后知后觉，但自己又不蠢。

钟郁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问：“那如果不是上一次在医院，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说了？”

她以为自己够沉得住气了，现在看来，她比不过顾承源。

而且，那狗一样的病还有神奇的蝴蝶效应是怎么地。

“可能吧。”顾承源看她一眼，别别扭扭地嘟囔道，“谁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没心没肺的，等下把你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他可以轻微试探，但必须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能做个朋友，总比做个陌生人要好很多。

“吓跑了就找过一个比我还漂亮的，不是更好？”钟郁坐在沙发上，把手抬起搭在沙发边缘伸了个懒腰，“省得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这是道送命题，如果这个人敢说想过这个问题或者稍微表示出有人比她漂亮的话，她不介意直接把他赶出门外，还不给他伞。

“说了吧，你这人真是没心没肺！”顾承源靠近了一点，“再说，哪里还有比你更好看的人，我可找不到。”

会说话！顾承源是真的会说话，除了偶尔会调侃她惹她生气之外，其他的都是好听的话。

她发现自己脸皮越来越厚，可能是跟这个人待久了的缘故，没事就会把自己好看之类的话挂在嘴巴，说出口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真的变了很多……

钟郁坐直了身体，好奇地对他说：“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真心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是讨厌至极，她都不愿意回想，因为一想到就会把自己气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顾承源靠在沙发上，看头上的天花板看了半天，又转过头来，笑着看她，说，“钟郁，你真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真的！”

他眼里好像装着璀璨星光，耀了别人的眼，还给人一种柔和又安稳的真诚感。

心里微微一动，钟郁感到喉咙有些哽咽，站起身借着去倒水的功夫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把水端到他面前，笑着说：“钟老师一直都很优秀。”

她会夸钟老师很多很多，但不会夸以前的钟郁。

手机铃声响起，顾承源接通后，说了句“好”，下楼去提外卖。

钟郁则是把桌子上的东西移开。

不去餐桌上吃了，直接在这吃多好，总觉得特别惬意。

她还该搞个电视来看，但又觉得没必要，因为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在这呆多久。

顾承源把东西提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钟郁笑了笑，把东西打开，香气四溢，整个客厅都是水煮鱼的味道。

她最近馋上了吃这个水煮鱼，因为特别有味道，点了一份水煮鱼和几个别的菜，觉得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钟郁自己都认为自己吃东西有时候很奇葩，她不喜欢吃葱，但也不会让别人不放葱，而是自己先夹到碗里，在一个个慢慢挑开。

用顾承源的话来说，就是闲得蛋疼，纯粹没事找事做。

她因着这个被他吐槽了很多次。

吃个饭跟玩一样，她也觉得不好，可已经成习惯了，比如现在，又忍不住把葱放到一旁的盖子上，她愣了一下，继续吃饭。

“想挑就挑，别还顾忌起我来。”顾承源撇嘴，要不要她自己享受这种无聊的乐趣，他不介意帮她代劳。

钟郁忍不住朝他咧嘴一笑：“不挑了，我自己要改的。”

她吃了一块鱼肉，突然又想起来那个遗忘已久的梗，不对，是菜，她抬头：“我想吃鸡爪。”

这个真是戒不掉，偶尔她会买点包装的鸡爪啃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