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单已经换成了新的,是灰黑色的,就想她此时的人生,灰蒙蒙的黑色地带。
她撇着嘴爬上床,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她要把自己闷死,才能忘记刚才的屈辱,忘记她不住的求饶都没有用的屈辱,忘记她现在做缩头乌龟的屈辱。
明天她该怎么回去?好惨,还要求那个坏蛋,还要低声下气地,把自己的自尊抛掉,去求害成她这样的坏蛋。
这是耻辱!
顾承源冲完澡出来,在她的身边躺下,看到她像一个蝉蛹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无奈道:“你别把自己闷死了。”
闷死了好,她要把自己闷死,这样他的坏心思就不会得逞了,她气得不行:“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她声音还带着沙哑,想必是刚才求饶的结果,顾承源凑过身来:“快出来,我又不做什么。”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色胆包天,贼心不死。
她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之后,确实觉得呼吸不太顺畅,需要调整一下,她把手稍微伸出来一点。
嘴巴说说还行,真让她死,她是不敢的。
顾承源见她出来,揪了揪她的脸,语气调侃:“终于舍得出来了?”
别用你的魔爪抓我的脸,不知道它刚才犯了什么罪吗!钟郁把头扭向另一边,浅蓝色衣柜都比他善良!
顾承源一伸手,直接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揽在怀里,朝她轻眨了一下眼,笑道:“钟郁,你是在躲着我吗?”
笑你个鬼!难道你看不明白吗!还问出来!
钟郁努力去迎着他的视线,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她蔫了,小声否认道:“你胡说,我没有。”
她只是在躲着他那双妖孽般的眼睛,不是在躲他这个妖孽!
她继续说:“你不要再看着我,我要睡觉了。”说完闭上了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的眼睛。
“睡吧。”顾承源抱着卷起被子的钟郁,觉得还真有些不方便,他轻轻扯了扯被子,被她死死拽住,他无奈地说:“你这样盖着不舒服,我也不好抱着你睡。”
她盖得特别舒服,也不需要他抱住她睡!
钟郁用力抓着被子涨红了脸,急切地说:“不用,我就要这样。”
顾承源知道她在害羞了,只能顺着她的想法,笑了笑,把被子替她盖好,关上了灯。
黑暗里,房间里安静得像没有人一样,窗户外边的风声慢慢变大,呼啸着刮着窗玻璃。
雨早就停了,但风却依旧,徘徊在高楼,平添了一份不详和的气氛。
月光从窗子外倾泄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柔和平稳。
钟郁偷偷睁开眼睛瞄了身边的人一眼,结果直接被抓包,因为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好像眼里只有她。
她赶紧闭上眼睛,稳住惊慌失措的心神,不让它在自己的脑海里肆意横行。
“钟郁。”顾承源侧着身,手撑着头叫她的名字。
“嗯?”她庆幸这个时候是暗夜,使得她能够借着黑暗光明正大的掩藏自己的不好意思。
感觉到他凑近了一点,钟郁警惕心立马升了起来:“你想干嘛?”
这个时候他们就该保持一点基本距离才好。
顾承源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没事。”他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睡吧。”
晚安,钟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