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真好。”钟郁看着面前香飘四溢的大碗米线,差点感动到要落泪,“好久没吃了。”
她跟顾承源说:“那时候叫你过来吃,你偏不愿意,你牺牲太大了。”
就因为那么些个人,失去了品尝美食的机会,不值得。
顾承源撇嘴:“这里人太多。”
他看了看周围,全是人,桌子还摆得密,特别挤,不是身挤,是心挤。
他稍微把椅子移进了一点:“再说,我不是陪你来过吗。”
钟郁夹了一口米线,温热美味的米线滑进嘴里,让她得到了满足和愉悦。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
她又吃了一口,说:“那可是我苦苦求着您老人家来的,你本来还不答应呢。”
那个时候,她说要去吃米线,顾承源一口答应,但当他跟着自己到了门口,看见了店里人堆如潮,死活不肯进去,气得她想自己一走了之了,扔下他不管了。
这人矫情起来,谁都比不过。
后来他们顶着路人奇怪的视线在店门口僵持了很久,等店里出来了一批吃完的客人,他才松口说进去。
大少爷的脾气,真是矫情又奇葩。
不过这个人跟她待久了也变了很多,更加……亲切?平易近人?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就是比之前更好说话,忍耐力也更强。
想到这里,她又吃了两口米线,然后笑着招呼他:“快吃吧,都要凉了。”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梗:这是我刚买的凉皮,你趁热吃。
想到就觉得搞笑,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承源挑眉,指尖敲着桌面:“你在笑什么?”
旁边都有人看过来了,还是两个男生,他不太高兴。
钟郁跟他讲了一遍,眨着亮眼说:“我就突然想到这句,莫名其妙想笑了。”
旁边桌子上那两个男生还时不时看着钟郁,偶尔两个人相互交流几句,又看着她笑,好像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不过钟郁一门心思吃东西,压根没注意旁边。
顾承源把凳子朝她身边移过去,冷眼瞥了他们一眼,回头吐槽:“就你想到这么无聊的话还笑得出,你笑点好低。”
钟郁拿着勺子喝了口汤,说:“有时候还真的莫名其妙,就很突然,忍不住笑。”
她把上次在班上控制不住自己笑的那件事说给他听,一说又想笑了:“我现在其实也不记得那个学生讲了什么话,但回回想到就想笑,现在还是这样。”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顾承源,你不是最爱讲笑话了吗?好久没听见了。”
她就爱听这人讲话,觉得很逗。
“因为你笑得多了,所以我讲得少了。”
这人又来了……
钟郁对着他哈哈一笑:“那你可就没有讲笑话的机会了。”
她现在天天笑,都停不下来。
“那也很好啊。”顾承源帮她把前面掉落的一撮头发顺到耳后,还稍微按了一下,不让它在继续掉下来。
钟郁看着他眉眼带笑,好像是做了什么特别值得他高兴的事情。
不就是帮她顺了一下头发吗……这么夸张。
她冲他笑了笑,继续吃东西。
饭后,钟郁拒绝了他的真诚邀请和致命诱惑,毅然决然地回到了自己宿舍,想到刚才那狗男人的勾引,害得她差点就要答应,好险,她可不敢保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未知让她恐惧。
洗好澡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起辛甜语发的那个视频,找到聊天记录,打开那个视频,看了几秒钟,不敢继续,站起身,必须写个教案才能冲洗自己脑子里的杂念。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反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第二天钟郁备了一个上午的课,接连写了几个教案,到下午又睡了个觉,起来走了走,就接到徐琪的电话说一起去吃饭。
夕阳下垂,天空飘了一层橙黄色的余晖。
大街上行人来往悠而缓慢,在这斑斓的霞光下,洗濯一身的疲惫。
她走进店里,看到徐琪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她笑着伸出手要来拥抱她:“久等了吧。”
她刚才下楼发现忘记拿手机,又上楼了一趟,结果接到了一个家长的电话,两人说了十来分钟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