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劝她识时务,都要她去讨好那个可恶的侯爷,可她的心里,只有温雅如玉的于修之。
他们相识了十余年,从记事起,便记得对方的存在,这份多年相熟相知的感情,怎么可能断的了?
董芳菲别过脸去,眼睛酸涩,泪水夺眶而出:“不,我偏不!”
李嬷嬷默默递过来帕子给她擦眼泪,心中恻然,却也无可奈何。
门口传来脚步声,小春和小秋拿着帕子、端着木盆,要进来伺候小姐梳洗,李嬷嬷见芳菲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劝她,便沉默着退下了。
芳菲洗漱完毕,只开了小秋,只留下小春一人在屋里伺候,她见四下无人,便问:“可有信不成?”
小春明白她的意思,忙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卷好的纸条,压低了嗓音道:“小姐,这是昨夜,阿西悄悄送来的。”
原来,自那一日,收了于修之命人送来的口信,这几日,二人便一直书信传情,这信,一展开,依旧不长,只不是之前的劝慰之词,而是万般的惆怅:“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
董芳菲读了信,低落的情绪好转了几分,她明白,修之信中所忆的,正是今年元宵节时,他们二人游街看花灯的情境,那个时候,他说:“芳菲,以后的每一个元宵节,你都要陪在我身边。”
他没有忘记他们的彼此许下的诺言,对于自己和赵澈成亲的事,他能够理解,想到于修之能够体谅自己的难处,董芳菲的心底一阵感动,却又不由得恨上了赵澈。
若是没有赵澈的出现,今年秋季,她便会嫁给于修之,自然会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
只是......
她明白修之心里的苦,她又何尝不是,但形势比人强,为今之计,他们只能从长计议。
董芳菲想了想,将那信收入荷包中。
却听见小春指着那鼓鼓的荷包,忐忑道:“小姐,这些信,你还是烧了吧。”
没错,董芳菲贴身的荷包里,收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于修之差人送来的几张纸条,她日日将这些带在身边,才会觉得:她和于修之的距离,并不遥远。
芳菲明白小春说得有理,她这一路上,难免要和赵澈接触,随身带着这荷包,总是不妥的。
可是,此去侯府,吉凶未知,这些信,是于修之留给她的念想,也是支撑她的某种信念,她又怎么舍得烧了?
“不许烧!”
“小姐,这些信很危险的,若是被发现了,我们可就要遭殃了......”小春急的直跺脚。
董芳菲又想了想,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罢了罢了,这个荷包,先交给你保管,若是有人发现了,你就说这是你的东西,这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