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州军在岭南沿海驻扎时间的延长,气候的逐渐炎热,以及敌人的长期隐而不发,燕州军的纪律,逐渐的松懈下来。
天长地久的枯燥训练,看不到尽头的备战,对于年轻而且精力旺盛的士兵们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渐渐地,有士兵会去附近的酒楼喝酒,有士兵会偷偷溜去花楼买春,还有的士兵,甚至和附近渔民家的女子勾搭上了。
这些秘密,是藏不住的,渐渐地,附近的百姓渔民,都知道了燕州军治军不严的消息。
胡可多也不例外,这个狠戾的一方霸主,这一天晚上,正在远离海岸线的一处荒岛中饮酒,忽而接到了下属的汇报:“老大,我猜测,有人在秀春楼里,见到了燕南侯。”
“你是说赵澈?”胡可多闻得此言,猛地放下酒杯,一双狠戾的眼珠子,睁得圆滚滚的。
“不错,听说秀春楼里,有个新来的百合姑娘,是京城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前段日子,有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包下了百合姑娘的所有的场子,不让百合姑娘接待外客,而后,便有传闻说那位公子身份高贵,只是,无人知道他具体是谁。”
“你是说,那个公子哥,就是那姓赵的?可有依据?”胡可多问的急切。
那下属缓了口气,继续道:“我今日在海边捕鱼,听旁边的几个渔民说,有人去秀春楼送渔货,亲眼见过那位贵公子下马车,据他们说,那位公子约莫二十出头,身量足有八尺,长相英气俊朗,老大,我们没见过燕南侯,您可是亲眼见过燕南侯的,他是不是长这样?”
胡可多略略回忆了一番,纵然,他对赵澈恨之入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些特征,都与赵澈完全相符。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胡可多还是决定,派上一个善于打探消息的属下,再去查探一番。
就这般又过了半月有余,那查探消息的人,带回来一幅简单的画像,画中的男子,便是他亲眼所见的、那包下百合姑娘的人。
胡可多展开画卷,纸上寥寥数笔,但已经构勒出男人清晰的五官和脸型,正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赵澈。
这个燕南侯,哪怕是化成灰,胡可多也是认得的,毕竟,这是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这个姓赵的,老子还以为他刀枪不入呢,原来,还是要埋葬在温柔乡里,哈哈哈!”胡可多朗声大笑,一个邪恶的计划,已然成形。
原来,这秀春楼,地处岭州城岭安河畔,而岭安河畔,在这整个岭南州,都是花名在外的,那里遍布教坊司、歌舞院和酒楼,最是个歌舞升平的温柔乡,
岭安河畔一面临水,而且距离燕大军营地,足足有二十里地,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赶到,而这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干掉燕南侯。
既然这位燕南侯,如此低调的探访佳人,身边的侍卫,必然不会太多。
胡可多自己就是个武艺高强的勇士,手下的人,虽不如他,但也颇有些本事,而且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再者,他们身为海寇,各个擅长水性,解决了燕南侯,直接跳进岭安河中,便可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