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露出领口下的一大截滑腻,随着她呼吸的动作,微微的起伏颤动。
当然,一层朦胧的衾帐,让这一幕,带着些许神秘,又有些许诱惑。
赵澈眸色一暗,忍不住又走进了些,掀开了那层碍眼的衾帐,垂下头认真的看着床上的娇人儿。
女子安静的平卧在床上,从秀气中略带倔强的峨眉,到两把小扇子似的长睫毛,再到挺立的鼻,温润的唇,她睡觉的时候,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婉娴静。
当然,他看的,还不止这些,那领口下的一片白皙,犹如上好的美玉,莹润剔透,再往下,则是被贴身的衣衫所遮掩的......
赵澈自然知道那里包裹的是什么,生辰那一夜,他早已看了个遍,所以此刻,便心神一滞,忍不住回忆起这片衣衫下的真容。
但是男人离的近,呼吸之间,微微的热气,便漂浮到了女子鼻前,往日里董芳菲到了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醒了,所以女子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意识从睡梦中回转,就微微睁开了眼睛。
可那双睡醒后略有些迷蒙的水眸,首先瞧见的,却不是往日里习以为常的织金帐顶,而是一张峻岭的男人面孔,而且,这个男人,正用一双暗沉沉的眼眸,盯着她的身子瞧。
董芳菲樱唇一张,就要尖叫出声,可是下一瞬,当她看到那双熟悉的墨瞳时,才惊觉,这个男人,正是这府里的主人赵澈!
也对,除了他,谁敢这样悄无声息的进了她的屋子?
将嗓子里的那一道即将发出口的尖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董芳菲才没好气的开了口:“侯爷,你这般不声不响的进来,我还以为是进了贼人呢!”
她这话说得,虽是虚惊一场,却几乎就是将燕南侯,等同成了居心不良的贼人。
赵澈听了,却不生气,女子晨起时的语调,不似往日的柔和,带着一点沙哑,听在他耳边,就好似是流沙拂过,引得他心里头一阵发痒。
赵澈将视线移开,从女子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才缓缓道:“这,倒的确是我的错。”
董芳菲本还想着,对于自己的不敬,赵澈兴许会发怒,可她乍然间醒来,看到一个男子立在床边,本就是又惊又俱,所以才拐个弯指责赵澈的行为。
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气恼,却是犹如撒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激起男人的任何反驳。
董芳菲没想到赵澈会这么好说话,可是下一瞬,忽又意识到,赵澈方才,是在看自己的那一处......
她自己也不自觉的往那里瞄了一眼,这该死的夏衣,又薄又透,几乎可以将那里的形状,勾勒得轻清清楚楚。
一想到自己的这幅样子,都被赵澈看了个遍,董芳菲的脸,刹那间便红的像是初升的太阳。
她一个翻身,侧卧到了床的内侧,恼羞成怒道:“侯爷,还请你避一避,我要起来换衣裳。”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男人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分了,否则,惹恼了女人就不好了。
赵澈望着董芳菲缩成一团的背影,线条分明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嘴上却是一贯的冷峻,只应了一个字:“嗯。”
这个“嗯”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董芳菲琢磨不透赵澈的意思,不过下一刻,男人带给她的那股压迫感,已经消失了,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想来,是走到了一边。
董芳菲转过头,见赵澈已经走到了远处的凳子上坐下了,背对着她,这才放下心来,急促的套上床边的外衣,爬了起来。
赵澈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趁此时机,准时的转过身来,对着鬓发未梳,双眼仍旧有些迷蒙的董芳菲道:“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明日我要启程去京城,你和我一起去。”
董芳菲听了,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眸,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扫了扫,而后,才真正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
去京城?
赵澈要去京城?
还要带上她一起去?
而且,还是明日!
董芳菲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婉言拒绝,反正,不论赵澈有什么提议,她都懒得应承:“侯爷去京城,应该是有正事吧,我去的话,恐怕不妥......”
董芳菲小心翼翼的琢磨着语气,尽量让自己的拒绝,显得合情合理,但她忘了,和她说话的,是个一意孤行的主儿,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