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回到自己的上房,便端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的凉茶,“咕嘟嘟”全咽下,却觉得嗓子里,仍旧干涩的紧。
男人浑身上下,都热的厉害,背上沁出的汗,沾湿了衣裳,黏在身上,极是不舒服。
若是依着他的本性,自然是要重蹈先前两次的覆辙了,可赵澈如今吸取了经验,知道董芳菲恼他,必是跟他的鲁莽冲动有关。
这一次去京城,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董芳菲好好相处的,所以,只能暂时苦了自己,男人暗自苦笑,只能唤来燕二,备水进来。
不过,有时候,越是想要得到甘美的东西,越是要经受持久的忍耐。
这忍耐,虽是一种痛苦,却又别有一种期待的叫嚣。
只要心中明白,这甜美迟早会彻底属于自己,便觉得,这种漫长的等待,不啻于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而赵澈,这个经过战场洗礼的男人,显然是深谙此理。
待沐浴更衣毕,将心中的燥热平复下来,赵澈独坐在窗前,这才想起,他方才去董芳菲那里,本是要问她和赵秀是如何相识的。
晚膳时,董芳菲走后,赵秀和他,兄弟二人把酒言欢,本应是一件惬意的事,可赵澈还是觉察到了堂弟的不对劲,他喝得太急,太快,几乎是一杯接着一杯。
赵秀以前在京城虽是这样放浪形骸,可是自从离开赵家,他便收敛了许多,而他今晚的失态,到底又是为何?
是因为他即将要回京城,要面对叔父和婶婶,所以心中烦闷?
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赵澈猜不出来,反正,自从董芳菲走了之后,他们二人,都巧妙了避开了谈她,只说些京城中的旧事和习俗,做下酒的谈资。
等到赵秀喝了个七八分醉,赵澈吩咐人将他扶至了上房休息,而后,便脚不沾地的去了董芳菲的屋子,他本是要问个清楚的,可是见到女子腿脚上的红肿,却又将心底的疑惑丢开,只专心去替她上药。
现在,还要不要再去问她?
男人的脚移到了门边,却终究还是止住了。
同在西大街上开铺子,就算认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赵澈觉得,自己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了。
赵澈走后,董芳菲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睡得并不太好,乱七八糟的梦,做了一个又一个。
一会儿,是赵澈娶了正妻,她跪在地上给主母敬茶,却被滚烫的热茶,扑了个满怀。
一会儿,是她在府中受到冷落和排挤,她一气之下,索性逃出了侯府,潇潇洒洒的浪迹天涯。
再一会儿,却又是她有了身孕,却为燕南侯府的主母所不喜,被逼着灌下了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