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赵澈一眼,见他已是满面的寒霜,之前,她只知道赵澈回府有正事,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轻轻拍了拍赵澈的手掌,以示安抚,赵澈扫了她一眼,只道:“我们先走了。”而后,拉着赵秀就出了客栈。
董芳菲目送着二人的背影离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赵澈临别前的那一眼,有一分凉意。
或许,是因为他此刻心情不佳,所以看谁都不顺眼吧,这倒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的祖母,已经......
董芳菲想到此事,不由得有些难过,对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也没什么好胃口了,只胡乱吃了几口,就上了楼。
回齐国公的路上,赵秀和赵澈二人,各自骑着马,一前一后的奔驰着,谁也没搭理谁,之于赵澈,他还在为方才的一幕生气,而之于赵秀,则是在谋划着接下来,自己的该如何表现。
在岭南这三年,他洁身自好,痛改前非,绝不是为了做一辈子的茶馆掌柜,那些从他身上夺走的东西,他要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老夫人已经是油尽灯枯,勉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对着儿孙,做了最后的叮嘱。
到了次日上午,老夫人驾鹤西去,齐国公府中,上下齐悲。
接下来的几日,诵经超度,宾客吊唁等,自不必细说,因是太后娘娘的生母过世,就连太后娘娘赵淑和皇帝坤容,也亲临齐国公府吊唁,齐国公府中众人的忙乱,可以想见。
也正因为此,接下来的十日,董芳菲都在没有再见到过赵澈。
本来,此次来京城,她是带着兴致勃勃的情绪的,可是,在这偌大的京城里逛了十日,每当她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赵澈此刻,或许正身着孝衣,心情悲切时,董芳菲就为自己的开心感到一丝内疚。
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赵澈开不开心,与她何干?
但,那一丝内疚,仍旧不受控制的蔓延看来,让她觉得,自己正在逛的地方,正在买的物件儿,都有些索然无味。
这一日傍晚,主仆三人,正在街上走着,两个丫鬟,守在一处摊位前,等候着新鲜制成的玫瑰冰粉。
董芳菲抬眼一看,只见前方的某处,排起了一支队伍,不由得朝那队伍前方扫了一眼,前面的牌匾上,书着“无名医馆”四个大字。
这医馆好生奇怪,自称“无名”,却分明是名声在外的,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病人前来,更奇怪的是,那长长的一条队伍中,竟然看不到一个男人,都是女人。
董芳菲心中好奇,便走到队伍的末尾,问那个正在排队的中年女子:“这位大姐,这无名医馆,有什么稀奇的吗?为何这么多人在此排队等候啊?”
“妹子,你是外地人吧。”那中年女子扫了董芳菲一眼:“在咱们这京城里头,哪个姑娘,不知道无名医馆的大名啊。”
那中年女人见董芳菲用力点头,知道自己猜对了,便骄傲道:“这无名医馆,可是咱们京城的一大奇观,是位姓宋的女大夫创办的,至今已有八年,专替女子看病,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