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初次来京城的人,也可以按照你写的游记,按图索骥,岂不省事。”赵澈继续道。
董芳菲本就有这想法,但是又担心自己写的不够好,如今得到赵澈的认可,自然是增添了信心:“我也有这想法,等回了岭南,我去送给闲暇书肆的肖掌柜看看,若是能够刊印出来,那是最好了。”
“肖掌柜?”骤然听到一个陌生的称呼,男人挑了挑眉:“他是何人?”
女子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回答的很无辜:“就是闲暇书肆的掌柜啊,闲暇书肆就在西大街东边,离我的茶香阁很近,我经常去那里买书看的。
“说起来,这位肖掌柜,也是个奇人,他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十七岁就种了举人,可他二十岁那年,就决定彻底放弃了科举,只开了一家书肆度日,若是继续考下去......”
董芳菲说到这里,发现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深,还毫无顾忌的盯着她,便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得她心慌意乱的,连接下来想说的话,也忘了大半。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认识一个京城的书肆掌柜,等你的游记写完了,我帮你交给他看看,如何?”
“不用吧,这么麻烦人家不好吧?”
赵澈答得坦荡:“不麻烦,再说了,你麻烦的人是我,有什么不好的?”
董芳菲发现,赵澈这个人,有时候挺无赖的,而且偏偏,他的这种无赖,又是无法摆到台面上说的,所以,只能勉强应道:“哦,好吧。”
恰在此刻,临街的窗外,依稀传来“咚——咚!咚!”的更鼓之声,提醒着京城里的众人,此刻已是三更天,早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时间也不早了,安置吧。”
赵澈说着,扫了屋内唯一的床铺一眼,抬脚便向那方向走去。
安置就安置,反正,就是二人共享一张床铺,董芳菲有过这样的经验,倒不像早先那样拘谨了。
她站在一边,先等赵澈褪去外袍,上了床,才去一一吹灭了烛火,就着一缕清幽的月辉,除去自己的衣衫鞋袜,也上了床。
她面朝外侧,侧着身子躺的小心翼翼,过了片刻,背后就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想必,是赵澈已经睡着了。
董芳菲一开始,还略有一丝担忧,担心他会对自己怎样,没想到,男人竟这么快就陷入了梦乡。
转念一想,这也实属正常,他仍在祖母孝期,府中事务繁多,这几日必是累坏了,除了睡觉,哪还有精力做别的事?
想到自己那些忐忑不安的联想,女子有些惭愧,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抛下那些不合时宜的担忧,她也安定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睡梦的到来。
等她睡着之后,背后轻轻伸出的一只大手,搭在她柔软凹陷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