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依我的打算,替她赎了身,在单独买下一个院子,自由自在住的,我再时常去看看她,岂不是更好?”
坤宇身在皇家,见过的、听过的事情,比众人都多,他听罢吕卓的哀叹,一针见血道:“依你的打算,是将她当个外室养着,那我且问你,三五年之后,你的新鲜劲过去了,你还会去看她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吕卓给问住了,三五年之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更何况,他爱美人,多情却不专情,婚后几年,除了一妻二妾,烟花场中,自然也会逢场作戏。
吕卓定定的不答话,众人已经听出了这其中的意味,冯瑞英又道:“依我看呐,这位楚辞姑娘,也未必是想真心嫁于你为妾,她不过是提了个你无法做到的要求。”
“我不信!”吕卓摇摇头:“她亲口说的,只要我能将她纳入府中,就一生一世跟随着我。”
“可关键在于,你做不到这一点。”冯瑞英道,他们同为世家大族的子弟,自然都明白,对于他们来说,家族的名声和地位,始终是第一位的。
所以,纵然吕卓对楚辞有几分真心,也曾经尝试过,可最终,还是会向家族利益妥协,就连吕卓自己,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他长长叹了口气,也猛地灌下一杯酒水。
“哥几个,难得都在京城,别一个个的,都蔫头耷脑,来,再喝一杯,庆祝我们今日的聚首。”坤宇率先举了杯,语气激昂。
众人的情绪被他带动了,都丢下各自的心事,举杯同庆。
“来,燕南侯,先给我们说说,你是如何剿灭海寇的,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关于你智取海寇的版本,可是传出了好几种呢。”
赵澈被屋内的情绪一带,只得暂时丢下了心中的烦闷,和几个好友们饮酒畅聊,忆往昔少年岁月,谈今朝朝政变幻,屋内一时间,好不热闹融洽。
酒过三巡,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天色不早,宴席将歇,坤宇又邀了众人,明日一同去郊区的枫林山秋猎,这一场晚宴,才算作罢,众人互相辞别,打道回府。
赵澈本不喜饮酒,可是今晚,因着心里头烦闷,未免多喝了几杯,因而出了明月酒楼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脚步虚浮,他强忍着不适,翻身上马,领着燕二,朝齐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漆黑的骏马奔驰而行,行至半道时,男人忽然又牵着缰绳,生生制止了马蹄的奔走,胯下的马,被男人拉着在原地打转,燕二跟在一边,搞不懂主子的想法,忍不住问道:“侯爷,您这是还要去哪啊?”
赵澈叹了口气,让马头对准另一个方向,却并未前进步,他心中徘徊不定,正在迟疑之时,从另一条道上,忽然冲出一匹疾驰的骏马,生生的,就要撞向赵澈所在的方向。
那马上坐着一年轻的男子,男子双手乱舞,口中惊恐的高呼:“救命啊,快救救我啊。”
赵澈双脚一蹬,下意识的拽着身下的墨云,险险的躲到了一侧,趁着那匹惊马擦身而过的瞬间,长手一捞,将马上的人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