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离开。
虽然,这些日子,董芳菲发现,自己对着赵澈时,总是无法彻底的硬下心来,她总是不自觉地受他影响,在他不在的时候思念他,又因为他的出现而欢喜。
但,董芳菲知道,等到了赵澈正妻进门的那一日,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真正对一个人上了心,是无法容忍他再去娶别的女人,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所有亲密,再对另一个女人做一遍的。
董芳菲也不例外,仅仅是假想一下,她的心口,就会闷的喘不过气来。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她不过是一个生于商贾之家的侧室,在这个重视门当户对的大坤朝,论出身,论才学,她都不是能够配得上燕南侯的女人。
她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了赵澈一次,可即便不是他,而是别的普通人,她也照样会救的。
眼下的这些待在赵澈身边的、宁静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是甜蜜的日子,在董芳菲看来,总有一天,都是会结束的。
听了她的回答,赵澈没有再说话,夜色之中,他的脸也漆黑如铁,两个躺在床上的人,陷入了彻底的沉默,原本平躺着的董芳菲,侧了侧身,将自己的脸,彻底的埋向了内侧,眼睛有点微微的酸胀,她眨了眨,收回了眼底的委屈,用力的闭上了眼。
次日一早,男人便起身了,董芳菲躺在床上,能够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穿衣动静,她动了动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仍旧闭着眼装睡。
男人穿好了衣衫,站在床边,凝视了帐中女子一眼,又伸出手,替她理好了背后有些凌乱的被褥,才转身离去。
其实,赵澈在京城之中,本就有好几处院子,有的是他父亲生前的产业,有的则是他母亲的陪嫁,只是因为疏于打扫,缺少仆从,是以,赵澈以前来京城短居时,为了省事,都会选择直接住在齐国公府。
但这一次,既然他要在京城里待一年,一直住在叔父家,总归是不太方便的,再者,董芳菲主仆三人,也不能一直坐在客栈里。
所以,当赵澈从大京客栈离去后,便命了人去那几处院子查看了一番,那离繁华街市近的,都被赵澈给否决了,最后,他选定了一处僻静的场所,派了人先去打扫和整理。
过了一日,赵澈没有出现,燕二却领着马车来了大京客栈。
燕二躬身行礼,而后表明来意:“芳夫人,侯爷命我来接你们。”
“去哪儿?”董芳菲问。
“位于西井街的一处宅子。”
“哦,那你先出去候着,我们收拾一下。”
毕竟是住在客栈里,主仆三人也没有太多东西,简单收拾后,便上了马车,去往西井街的方向。
西井街,位于京城靠西一侧,是个颇为僻静的地方,距离热闹的街市,有一段距离,这是赵澈特地选的,为的,就是让董芳菲安静的待着。
眼看着帘外的街景渐渐稀疏,董芳菲便猜到了赵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