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见坤宇听得认真,索性放下了茶杯,继续道:“战场上的成或败,关乎到无数将士的生死,所以不能依仗所谓的定势,而要懂得随机应变,充分利用现有的一切条件,我想,围棋之道,也是如此了。”
听着赵澈这样的解释,坤宇恍然大悟,自幼学习棋道之时,他便从看棋谱,记棋谱开始的,后来,他棋艺渐成,一直以来,他都是用定势与人斗,而那些与他对弈之人,也深受定势的影响,所以无人能够胜过他。
而赵澈,选择了剑走偏锋,左右突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图,如此一来,无招胜有招,便在出入意料的情况下,夺得了最终的胜利。
坤宇是个棋迷,虽然输了一局,但是,方才,和赵澈切磋的过程,仍旧让他着迷,见时间尚早,他便道:“你说的有理,但方才只杀了一盘,还未过足瘾,不如,再下一局?”
赵澈正要应下,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燕二,却推门而入:“侯爷,忽而雅公主求见。”
坤宇闻言,含笑扫了赵澈一眼:“既然佳人相约,那么,我也就不留你了,不如,我们以后再战吧。”
而因为婚约的事,赵澈也的确要和忽而雅公主见一面,他本打算去达西国行馆正式拜会,没想到,今日,这位公主找上门来了,倒是省事多了。
所以,对着坤宇充满暗示的笑意,赵澈并不欲多解释,只顺水推舟道:“好吧,以后再战。”
赵澈出了江南棋馆,就见到一辆华美招摇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外头,还有几个高鼻深目的侍卫守着,他知道那是忽而雅公主的坐骑,便走过去。
守在马车外头的蒙西,已经按照公主事先的吩咐,上前朝着赵澈行了礼道:“燕南侯,我家公主,想请您到茶馆一叙,请随我来。”
赵澈点点头,便由蒙西引领着,走向街对面的一家茶馆。
上了二楼,玉珠将燕南侯领进了茶室内,便悄悄退下去,带上了门,她知道,自家公主,想单独和燕南侯说说话。
“忽而雅公主,幸会。”赵澈朝着坐在椅上的女子拱了拱手。
听到这道记忆中醇厚的男音,忽而雅心中一喜,本要兴冲冲奔过去迎接燕南侯,转眼间,又想起大坤朝的风俗,男子向来偏好更加矜持的女子,所以,她缩回了脚,只向赵澈微微一笑:“燕南侯,幸会。”
说实话,赵澈自认,自己和这个忽而雅公主交情有限,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忽而雅公主,为何单单向皇帝求情,要与自己联姻?
至于忽而雅对皇帝所说的、那番“一见倾心”的言辞,赵澈才不会真信呢!
难道,达西国,这是看中了他带兵打仗的能力?
这也无怪乎赵澈会这么想,毕竟,两国联姻,必有许多政治考量。
如今,他便要从忽而雅这里探探口风,摸清达西国的算盘,而后,对症下药。
“忽而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