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蒙西忙单腿跪地,以示请罪。
“哼,谅你也没这胆量。”忽而雅冷哼了一声,才挥了挥手,继续吩咐:“既然不敢,还不快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蒙西恭敬地应对后,识相的退出了屋子,他恭顺的面容,在转过身的片刻,便瞬间转为黯淡和低落。
蒙西走后,一直伺候在侧的玉珠,见公主郁郁寡欢,忍不住站了出来:“公主,奴婢斗胆献上一计,保管可以让燕南侯对董姑娘弃之如敝屐。”
说起来,玉珠早就看董芳菲这人不顺眼,一个平民百姓,被自家公主那样礼待,却仍旧不知足,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就该给她个教训才是。
忽而雅一听,收起了恹恹的情绪,来了几分兴致:“哦,此话怎讲?”
玉珠凑近忽而雅,在她耳边,掩着唇,鬼祟的低语起来。
她说着话,忽而雅听着,一双眉毛,便扬得越来越高,深邃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及至听完,忽而雅的神色,已经由最初的新奇,转为了踌躇,依照这个法子,的确可以让燕南侯彻底厌弃董芳菲,只是,这种手段,对于一个女子,未免太恶毒了些。
“公主,你可不能再犹豫了,你想想,你好心好意对待她,可她呢,是怎么回报你的?”玉珠从第一次见到董芳菲,就对她不喜,因而极力在一边撺掇着。
再者,她们这种曾经在达西国王宫之中长大的奴仆们,对于那些阴私狠辣的手段,总归是通晓的。
想起燕南侯对自己说出的那番话,忽而雅心中一疼,这种嫉妒和失落导致的愤愤不平,让她咬了咬牙,攥紧了掌心,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就这么着吧,你先去替我准备着。”
却说赵澈这天,回到齐国公府,一进了屋,便忍不住开口问董芳菲:“忽而雅找过你,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董芳菲猝不及防的听他提起忽而雅,心中一顿,她此刻,本是坐在桌边,手执墨笔,正要写些什么,闻言,手中的墨笔一僵,一团的墨迹,瞬间沾染在洁白的宣纸上。
女子搁下了笔,抬起了头,望向赵澈,目光幽幽,语气平静:“她并没有为难我。”
若是说,忽而雅真的欺辱了她,或许,她还可以向赵澈求助,可是,忽而雅的大度温和,让她挑不出错处来,在这种情形下,她还能向赵澈说些什么呢?
再者,董芳菲总归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的,一个侧室,哪有资格挑剔夫君未来的正室?
董芳菲的这种平静,越发让赵澈心中郁结。
若不是今日,忽而雅提及了董芳菲,他还不知道,她们二人,已经见过面了,对于董芳菲的这种下意识的隐瞒,赵澈心中本就有些不舒服。
如今,见她又如此平静,他便越发不忿,想他,为了解除这桩和达西国的婚约,如此的煞费苦心,甚至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为的是谁?
还不是她吗?
可她,明明见过了忽而雅,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是不是,她对于此事,竟是无动于衷的?
人总归是贪心的。
一开始,赵澈以为,自己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就够了。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需要她的回应。
而到了现在,他不仅需要她的回应,甚至于,他要她,回应自己同等分量的爱。
人心呐,总归是如此的不满足。
男人走近了几步,极力压抑着胸腔里的波涛,用略微低沉的声音,似是试探,又似是无意的开口道:“那,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