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是大夫,不通医术草药。
男人眸光复杂,眉头微蹙,陷入思索。
按说,这里头的东西,董芳菲已经吃了许久,都没什么事,应该是安全的。
但,这毕竟是她从外头买来的,万一配方有误,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男人想了想,还是从里头摸出几粒丸药,放入了自己随身的荷包之中。
明日,他且让大夫悄悄检验一番,若是这丸药无害,他便不必告诉她,也免得是虚惊一场。
男人这般想着,心中稍定,这才将那瓷罐放回原处,继续寻找自己的墨笔。
到了次日,因为还要去大理寺商议案情,赵澈仍旧早早地起身走了,连带着他荷包里的那几颗丸药,一同带出了齐国公府。
“燕二,你将这里头的丸药,送给陈昭,让他查验一番,看看这丸药,到底是个什么成分,对于人体有没有害处,然后,再来向我汇报结果。”沿路上,路过陈太医府上,赵澈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燕二。
这陈昭,是现任太医院院判陈太医的次子,虽然出身于太医世家,也喜爱钻研岐黄之术,却偏偏讨厌宫中的规矩束缚,因而,便自己在京城之中开了一家大京医馆,自己做主,过得颇为逍遥自在。
因陈昭这人比赵澈大不了几岁,幼时也是熟识的,而且赵澈每次去战场前,都是让陈昭帮忙配置备用伤药的,因而二人关系匪浅,赵澈自然信得过他。
可没想到,到了午后,燕二回来复命,却只带了一句话:“侯爷,陈公子说,这丸药中的原委,他要亲自和你说道说道。”
赵澈闻言,心中便有些不安起来,因而,他尽快处理掉了手中的公务,便奔往了陈府。
陈昭闻得下人来报,便从屋中出来相迎,他是个面色白皙,身骨瘦长的青年,瞧着有些文质彬彬,只是那双眼眸,却是清明透亮的。
赵澈一见陈昭,来不及和他寒暄,便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和盘托出:“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那丸药有毒?”
“非也非也。”陈昭摇了摇头,双眉一凝,略有些迟疑:“只是......”
“只是什么?”赵澈急急的问。
陈昭扫视了赵澈一眼,见他面色焦急,神色紧张,不似平日里的淡然,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
先前燕二送来的那丸药,本就是给女子用的,再加上前些日子,他已经从其他京城子弟口中听闻,这燕南侯如今纳了一名侧室,据说是颇为看重的。
贵族之家,各种隐私手段,本就是常见的,想必,这丸药,是某些眼红之人,弄了来,用以陷害赵澈侧室的。
陈昭这般猜测着,越发不急着将答案说出,只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作为一个医痴,陈昭与其他同龄的男子不同,他不爱美人不爱美酒,最爱的,便是钻研各种草药医术。
先前,赵澈派人送来的这丸药,他钻研了半日,连午膳都没吃,终于弄明白了这丸药的用途,想明白之后,又不禁觉得,这设计出此丸药之人,可谓是聪慧灵巧,才能想出这种避子的法子,既简单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