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没什么事,之前写的京城游记文稿,已经交给了明成书屋去刊印。
而赵澈这几日,因有公务在身出了远差,也不在府内。
因为前些日子的变故,董芳菲也不怎么敢出门,正闷在府里觉得无聊,听到小秋这样说,便收起了信,往孟柳所在的春风苑走去。
没想到,孟柳却不是找她去说话,而是找她去摸骨牌。
除了董芳菲,还有翠竹也来了,这翠竹,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生的肌肤雪白,珠圆玉润,颇有几分丰腴之美,她是齐国公的通房,虽然没有姨娘的名分,但是因为是半个主子,平日里,也是不怎么需要伺候人的。
孟柳早已经命小丫鬟们将牌桌子摆好,并茶水和点心也都准备齐全了,见人都来齐全了,喜滋滋道:“看来,你们都在屋子里待着没什么事呢,我把你们请来,可算是请对了。”
二人相视笑笑,都被说中了心事,便都坐上桌开始摸起骨牌了。
当然,除了董芳菲,翠竹,孟柳,余下凑数的,就是孟柳身边的大丫鬟——茶香。
渐渐地,牌局进入正轨,几个一边摸牌,一边便说起府里的各种琐事来。
一开始,是孟柳说,赵秀如今在很得国公爷的赏识,可把徐夫人给气的够呛。
随即,翠竹便又说起了徐夫人多年前,是如何折辱赵秀的云云。
因翠竹是家生子,约莫十多岁的时候,就在府里头当差,因而对于这些陈年旧事,可都是知道的。
再者,她伺候在国公爷身侧多年,自然也是得了徐夫人的许多冷眼,又因为徐夫人的不松口,至今尚无子嗣,因而心里头,自然是极不喜这位国公夫人的。
董芳菲以前也听到些风声,倒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阴险,因而听着听着,便露出些惊诧的神色。
孟柳见董芳菲这幅样子,一边摸牌,一边笑道:“董妹妹,怎么,你还不知道,咱么府里的这位国公夫人,可是个真真厉害角色呢!”
“可是我听闻,这徐夫人不是世家出身么?”董芳菲微微摇着下巴,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世家出身不错,可是啊,越是世家小姐,越是手段狠戾呢。”孟柳说到这里,环视四周,而后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可是看过不少史书的,宫里头娘娘们的手段,可是更凶狠。”
“也是,夫君就一个,身为女人,能怎么办呢?”孟柳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脸上的神色,便有些凄怆。
对于孟柳这样的妄自菲薄,翠竹有些不满:“哎呀,小柳儿,你好歹是个姨娘,还能称一声夫君,我,可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呢,不过是个下人的身份罢了。”
“就这么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孟柳笑着告罪,
“我醒得。”翠竹嘴上虽然这样说,倒也不是真的恼了,毕竟,她们在府中待了十几年,早习惯了。
董芳菲坐在一边,听着,望着,总觉得这场景,有些莫名的奇怪。
眼前这两个姿色不俗,也算得上是正当年龄的女子,竟然能够如此和谐的相处,凑在一处摸骨牌,说话逗趣,互相之间,竟然发展出了类似于姐妹般的照拂之情。
可她们明明,都有着同一个男人——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