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沙场中征战多年、见多了生死的缘故,赵澈对于世俗的很多传统,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他看来,世人所执着的某些东西,诸如财富权势,亦或者家族繁衍,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要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
因为,当下的一切,才是一个人,所能够把握的唯一。
譬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眼前人。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男人握住了女子的手,劝道:“别想这些了,走,跟我去把刚才射下来的禾花雀捉回去,这种鸟儿肉质鲜美细嫩,烤着吃最佳。”
“嗯,好啊。”董芳菲点点头,洁白的小手,下意识的回握男人,赵澈的掌心,温暖宽厚,带着让她安心的力道。
其实,她不该再怀疑他,不该再有所担忧。
只要像现在这样,放心的,将自己的手心,交付过去,便可以了。
两个人顺着小径,朝那野鸟落地的方位而去,手中的柔荑,丝滑柔软的触感,让男人心有所动。
“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他忽而问。
“赌什么?”女子被激起了好奇心。
“赌在秋猎结束之前,你能不能射中一只活物。”
“活物?”董芳菲眨了眨眸子。
“嗯,这山林中的任何禽兽都算,你若是做到了,我便输给你一个要求,随便你提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劝说的蛊惑。
“那,我若是做不到呢?”董芳菲做事情之前,一贯是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的。
“很简单啊,你输给我一个要求。”男人说的轻巧随意,只是,那双飞扬的墨瞳之中,似乎有什么精细的东西一闪而过。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董芳菲还是敏锐的觉察出了男子的狡黠,追问:“你该不会是要为难我吧?”
“我怎么舍得为难你?”男人反问,清俊的面容上,是满满的真诚。
见董芳菲垂着眸子思索,男人又将了她一军:“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我这样的师傅,全京城,你也难找出第二个来,难不成,你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没有信心?”
这倒不算是赵澈自夸,全京城的青年才俊之中,射箭之术能超过赵澈的,还真没有。
先前,赵澈和坤宇、宋子凌、吕卓他们几人的那一番比试,就是佐证。
明知这是赵澈的激将法,不过,董芳菲还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再加上本性活泼,虽然不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玩意儿,对于骑马射箭这一类的事情,却是兴趣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