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军中人多,能够分到每个人手上的,不过是一两块肉而已。”
董芳菲听了,这才想起来,往日里,赵澈曾跟她说过他那些行军打仗的事情,大军在荒野中跋涉,粮食不足时,吃野菜野果充饥,也是常有的。
女子秀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恻然的表情,她了解的越多,便越发觉得,其实赵澈过去的二十几年中,过得,似乎还没有自己这个一介平民舒坦。
男人扫了一眼女子,见她抬眼望着自己,一双秀美的眸子之中,依稀露出怜惜的目色,反倒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你可不必可怜我,军中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是成功制服了敌人之后的成就感,那可是任何金银赏赐都比不上的。”
女子用力点头,神情郑重,以示对他的敬重,她明白赵澈的意思,他是个胸有大志的男人,建功立业的成就感,足以抵消他所经受的一切艰辛。
“你夫君我是不是很厉害?”对上女子敬佩的眸色,男人眉角飞扬,得意道。
原本正经的男人,一下子,便从严肃转为了轻佻,不过,这种轻佻,他也只对她一人展露。
听了这样的话,董芳菲难得的,没有羞恼,这些时日,她已经习惯了赵澈这样的不正经,不正经这样的词,女子若是用来形容男人,往往不是排斥,而是爱中带着嗔的。
她只用力又点了点头,一双美眸之中,带着毫不犹豫的肯定:“是很厉害。”
和赵澈相处的久了,董芳菲发现,他虽然对别人的意见不在意,可却跟孩子一样,期盼能得到她的表扬,而她,也乐得哄他开心,再者,这也不算是哄,她是真的很佩服他呢。
可能,这就是男女倾心相爱时的情形,因为重视,所以在意。
果然,男人郎秀的面容上,绽出了一个极明媚的笑容,他的笑一向清浅克制,很少这样放肆的笑,这样的笑容,好似朝阳初升般灿烂夺目,能照亮一个人的内心最深处。
只是望着这样的赵澈,董芳菲已经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那般的开心快乐,让人心满意足。
赵澈将手中的数跟正在烤着的肉串,递到了董芳菲手中,煞有介事的指导起来:“一边翻转,一边均匀的撒上细盐,过一会儿,再加些孜然粉和芝麻碎,要仔细看着,莫要烤糊了。”
董芳菲接过肉串,自是按照赵澈的指导一一去做,而赵澈,则开始对付那两只禾花雀。
只见他从容的用小刀在那两只禾花雀的身上,划出了数道深深的口子,随后,也将细细的盐粒,均匀的洒在其上。
而后,男人便将它们架在火堆上,小心的翻烤,过了一会儿,见禾花雀的表皮,已经现出了浅浅的棕色,男人则又用刷子沾了些蜂蜜水,将两只雀儿的里里外外,都涂抹了个遍,随后,又继续将其架在火堆上,不住地翻烤。
这种本应由厨子做的粗活,寻常人做起来,只会叫人觉得粗俗油腻,只不过,由赵澈这种一身锦衣,容貌清俊的贵公子做起来,却毫无粗鲁之气,反倒是平添了一种清雅自然的翩翩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