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董芳菲推门而入,两个小厮,轻手轻脚的将门严严实实的带上,而后,四下张望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周围的一点风吹草动。
因着对屋内的人,已经很是熟悉,再者,二人如今的相处,并未尊卑之别,只有朋友之意,所以,董芳菲大大咧咧的清秀男子身边坐下,自顾自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无可奈何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在宫里头闷得慌,整天看那些莺莺燕燕们争宠,用来又去都是那几招,除了装病,就是献舞,真没趣。”清秀男子撇撇嘴道,虽是男子的面容,可他的嗓音,却是奇异的柔软温和,好似女声。
“你该不会是,又和皇上闹别扭了吧。”董芳菲一语道破天机。
“哼,谁有心思跟他闹别扭,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暴富,离开皇宫。”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清秀男子信口拈来。
最初,董芳菲听到的时候,也惊骇不已,不过如今,她倒是已经习惯了,只笑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爱争宠的人。”
清秀男子说罢,反倒指了指董芳菲,指责道:“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可是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见董芳菲踌躇着不答,面上泛出一丝绯红,清秀男子又道:“燕南侯回来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董芳菲诧然。
清秀男子却伸手,戳了戳董芳菲的面颊:“你这脸上的桃花,艳都都可以掐出水来,我还能猜不出来么?”
“你......有这么明显么?”
“不明显,不过,我眼尖!”清秀男子笑的一片清明。
“对了,这是上一次,你托我帮你买的避子丸。”董芳菲想起了这茬子事儿,从柜中一角,摸出了一个天青色瓷瓶。
“这可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够传播到全国各地,不知道能解救多少无助的妇人。”清秀男子接过,忍不住嘟囔。
有些时候,女人是身不由己的,不见得想要有身孕,譬如说,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女人,还有那些连生了数子的女人,就很需要这东西。
董芳菲听着这话,心中一个念头忽而闪过:“等等,我有了一个主意,你说,若是咱们跟无名医馆合作,将这些制成的药丸,售往外处各地,如何?”
清秀男子一听,忍不住拍了拍董芳菲的肩,欣喜道:“你可太聪明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买卖,又要扩大咯。”
二人相视而笑,双肩靠拢,亲密无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幕,对于不解内情的人来说,有多么的碍眼。
当赵澈透过门扉的间隙,见到这一幕时,清俊的面容,刹那间可怕的如同夺命的阎王。
此情此景,他若是还能闷不啃声的看着,那么,就算不得是男人了。
他大手一挥,推门而入,见那清秀男子的手,仍旧搁在董芳菲的肩上,而董芳菲的脸上,竟然笑意盈盈,毫无排斥之意,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扯得发痛。
她身上的每一寸,除了自己之外,任何男人,都是不能碰的。
谁要是碰了,谁就该死。
赵澈的一双暗沉的瞳仁,刹那间仿佛淬了一层深海寒冰,死死的盯着那清秀男子,恨不得立刻杀之而后快。